此后0048維持在七八個點的跌幅位置徘徊，各方傳來消息，陳智輝說下午可以繼續(xù)買入的籌碼上限在三千手，宏達平衡基金下午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雷勝平的同學(xué)和方芳在券商的朋友也不可能繼續(xù)增兵，如此看來，仍然有巨大能量的合作伙伴只有前方投顧的姜洪文。前方投顧屬于咨詢機構(gòu)，資金不透明，分散在幾十個個人賬戶中，因此不會出現(xiàn)超過持股比例限制需要公告的事情發(fā)生。這也是為什么前方投顧不存在雷勝平和陳智輝那些顧慮的原因。

時間很快到了上午十一點半收盤，再沒有什么異動發(fā)生。雷勝平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脖子已經(jīng)幾乎不能動彈了。突然，想到一直沒有方芳的消息，雷勝平趕忙打方芳的手機，沒有人接聽。雷勝平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安。

(三十九)

前方投顧位于一個居民樓中，在熊市那幾年，商業(yè)股評的口碑每況愈下，再加上管理層的整頓，倒掉了一批，活下來的不是有些背景就是稍有些實力，前方投顧幾經(jīng)動蕩，算是保住了牌照。公司操盤、招收會員兩類收入比例大致相同，去年的收入都在兩三千萬左右。老練的姜洪文目前相當(dāng)?shù)驼{(diào)，商業(yè)股評從不自己出馬，辦公地點也選擇在這樣一棟居民樓，操盤的人分散在各營業(yè)部，做股評的又經(jīng)常跑電視臺，平時只有兩三個人在這邊辦公。

方芳終于找到了姜洪文的辦公室，那塊“誠信為本”的牌匾看上去格外扎眼。

“美女，你終于來了。”每次面對方芳，姜洪文都是這樣色迷迷的表情。

“姜總，你答應(yīng)動用三千萬的資金，可你現(xiàn)在只用了一百多萬。什么意思？”方芳想避開姜洪文的眼神。

“你剛到的時候，我已經(jīng)指揮營業(yè)部繼續(xù)下單，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去三百多萬了?！苯槲拿兹椎氖稚煜蚍椒肌?/p>

“那也只有你許諾的十分之一。”方芳一扭身躲開。

“這十分之一嘛，是訂金，”姜洪文慢條斯理地說，“當(dāng)然，上午應(yīng)該問題不大了。但更加嚴重的拋單會在下午出現(xiàn)，真正的空方還沒有出手。那個時候，我的資金就會起到關(guān)鍵作用。不過，美女，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姜洪文一臉淫笑。

“你憑什么讓我相信你？”

“我們可以靜觀其變嘛。哦，我這里環(huán)境差些，這樣吧，中午姜某略備薄宴，請方小姐務(wù)必賞光。一點鐘的時候，我們一起欣賞0048的表演吧?！?/p>

方芳哪里有心情陪這個令自己討厭的人吃飯，可為了雷勝平的計劃，方芳只能答應(yīng)。就這樣，她上了姜洪文的車，開往觀瀾湖高爾夫球會，姜洪文在駿豪酒店訂了個包房。

“這里環(huán)境很好，我每個月都會來這里打球的?！苯槲脑诜椒济媲芭[出一副成功人士的風(fēng)范?！胺叫〗阆氤渣c什么？”

“隨便吧?！狈椒几緵]有心思吃飯。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姜洪文指著菜單，一副志得意滿的神情，“再來一瓶茅臺。”

“我不能喝白酒的?！?/p>

“哈哈，這種話用不著對我說吧，方小姐?！苯槲倪f上一支香煙。

方芳沒有接，點燃了自己帶的女士香煙。

“來，我敬方小姐一杯。方小姐是我所認識的最漂亮的女人。”

方芳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爽快，女中豪杰?。　?/p>

幾杯下去，方芳已有一絲上頭，但仍然能夠控制場面，她提醒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保持清醒。這時，方芳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姜洪文搶先拿起，一看顯示是雷勝平的呼叫，坦然地放進自己的口袋里，“是雷勝平那小子的?！?/p>

“你把手機給我！”

然而，方芳伸過去的手被姜洪文一把抓住，“美女，手機就先放在我這里吧。你不想我?guī)湍愕哪莻€小帥哥嗎？”

方芳只好掙脫開姜洪文，她很后悔把手機放在桌上。

“你那個小男朋友，他還是太嫩啊?！苯槲耐鲁隽艘豢跓熿F。

又是幾杯酒下肚，方芳盡量在口中多含些時間，減少刺激，但同時又不能引起姜洪文的注意。方芳想，撐到下午一點鐘開盤，姜洪文必須帶自己去觀察盤面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