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完美的諾貝爾經濟學獎(1)

經濟學散文:一盞經濟的漁火 作者:劉鐵騮


一春無日可開眉,未及飛紅已暗悲。

雨甚猶思吹笛驗,風來始悔樹幡遲。

蜂衙撩亂聲無準,鳥使逡巡事可知。

輸卻玉塵三萬斛,天公不語對枯棋。

—— 清·陳寶琛《感春》

無論是對于世界,還是對于中國來說,諾貝爾經濟學獎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完美的。

人們公認的事實是,大多數(shù)獲獎人的研究課題,大家都沒有了解。大家無從知道那些贏家究竟做了些什么,值得獲這么大的榮耀。即使從事經濟研究的一部分教授,也總是坦白地說:“不知瑞典皇家學院為何要把獎項頒發(fā)給這一個人,這兩個人或者是這三個人?”

關于中國人何時拿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猜測,有人說:“這是個很單純的問題,就是水平遠遠不夠罷了。正如有一個孫繼海在英超踢球,是遠談不上什么時候拿世界杯的。”

不管是否是酸葡萄心理,圍繞諾貝爾經濟學獎的興奮,與前些年相比已經減弱了很多。而且在國際交流的過程中,大多數(shù)人明白了:我們在某些方面的距離,短期內是穿著跑鞋也追不上的。一味地強調諾貝爾情結,常常是吃力不討好。

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從1969年后,諾貝爾經濟學獎總是被美國大學的從業(yè)者拿走。美國人主宰諾貝爾經濟學獎,已是不爭的現(xiàn)實。從1999年羅伯特·蒙代爾獲得殊榮以來,美國人已經是連續(xù)六年拿到此獎項。而且有專家表示,這種趨勢持續(xù)下去,也不會有人驚訝。甚至瑞典皇家科學院都表示:美國是諾貝爾經濟學獎的主動力,其部分原因要歸于是他們花在研究上的錢。這自然是說,現(xiàn)代經濟學的智力重心已經移到了美國。

在獲獎者獲獎時就職學校方面,芝加哥大學占絕對多數(shù),共有9位。另有10位獲獎者曾短期或長期就讀或者任教于芝加哥大學,因此有“經濟新自由主義芝加哥學派”之稱。芝加哥學派獲獎人數(shù)如此之多可能也與瑞典從福利國家向政府作用更小、經濟更自由的國家作政治轉型有一定關系。劍橋大學、哈佛大學、麻省理工、斯坦福大學、加州伯克利和哥倫比亞大學各有3名以上獲獎者。

我們容易產生,也傾向于輕易地抹殺自己的諾貝爾情結。事實上,與中國一樣經濟高速發(fā)展的印度,也對諾貝爾經濟學獎寄予厚望。特別是在1998年,終于有印度人阿馬蒂亞·森(Amartyasen)獲得這個最高獎項。這種期待終于在發(fā)展中國家夢想成真。但我們還是要注意到,有為數(shù)不少的印度裔經濟學家是在美國從事著前沿研究。而且與其他社會學科相比,印度人在經濟學上的貢獻也最成熟。

可到了今天,印度學界意識到,與其徒勞地期待和預測印度人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不如出現(xiàn)更多的商業(yè)管理領袖,聽起來更有希望,更令人鼓舞。印度人意識到,自己在國際上被引用的論文索引,實在是乏善可陳,而這對諾貝爾經濟學獎至關重要。

比較起來,中國學者甚至更沒有優(yōu)勢。大部分人的研究,還停留在學習西方的階段,沒有原創(chuàng)性的東西出現(xiàn)。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曾表示,從中國目前的情況說,拿到諾貝爾獎至少是一代人以后的事情。這涉及到具原創(chuàng)性思想的出現(xiàn),以及諾貝爾經濟學獎需要長時間實踐驗證的過程。

但是,林毅夫依舊堅持不懈地邀請不同的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到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作演講。他希望以獲獎者的現(xiàn)身說法,消除中國人對該獎項的距離感?!皩τ谥Z貝爾經濟學獎,倒也不是說一定要。比如說打網球,不見得每個人都一定要拿冠軍,但你看到有人得到冠軍會激勵大家去努力,去作為一個奮斗目標,我覺得這樣有一定的目標比較容易挖掘大家的潛力?!绷忠惴蛘f。

其實一個有意思的話題是,諾貝爾經濟學獎從誕生的那一天起就充滿爭議。因為首先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根本沒有諾貝爾經濟學獎。因為多年來關于此獎項是否應該設立一直都有不同的看法,甚至包括一些獎項獲得者也都持反對或者保留意見。例如瑞典著名的發(fā)展經濟學家繆達爾(Gunnar Myrdal)就曾經呼吁取消此獎,雖然正是他在1968年幫助瑞典中央銀行設立了這些獎并于1974年親自領取了 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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