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是桂英,牛西來很是詫異,這是村里少有的賢惠媳婦兒啊,今天咋發(fā)這么大的火啊,他一點不敢怠慢,趕緊把手放在嘴唇上,吹了個口哨,在外玩耍的小牛聞訊趕來。
“去,快喊八爺來斷案?!迸N鱽斫淮?。
小牛不動,手卻伸了出來。無奈,牛西來只得掏出五塊錢“車馬費”。小牛接過錢后,學(xué)著電視上的潮人,舉起一拳,口喊“哦也”,然后快速地跑了。
不大一會兒,八爺就被推進來了,他衣服沒扣好,褲子也耷拉著,嘴里罵罵咧咧:“啥事啊?小牛這個娃娃硬是把我拉了過來,多好的早晨啊,就這么被破壞了?!惫鹩⒚ι锨罢f理,但一看,八爺褲子沒系好,紅內(nèi)褲都露出來了,又不好意思,轉(zhuǎn)過臉去了。
這時候,八爺?shù)睦掀虐似拍弥夂艉舻剡M來了,牛西來一看,感覺不妙,看樣子,八婆正在教訓(xùn)老公,要抽八爺皮帶。八爺受難,他牛西來不能不管。于是乎,牛西來挺身而上,勇敢地去奪褲腰帶,八婆被牛西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本能地反抗,皮腰帶一揚,正好打在了牛西來的臉上,一道痕跡露出來了,眼鏡也被打掉了。沒了眼鏡,近視眼牛西來不做聲了,乖乖地趴在地上找眼鏡了。
恐怖的是,八婆根本沒意識到她闖下的大禍,又向八爺走來了,皮帶一揚,真的有點打八爺?shù)囊馑???砂似抛炖飬s大聲地說: “我說八爺,你審案子急,可也要管好自己的褲腰啊?!卑藸斠灿X得在理,趕緊去接皮帶。
“我們家牛耳沒管好自己的褲腰帶啊?!丙愓渎牬嗽?,哭泣了起來。
八爺一聽,以為牛耳CEO也像他這樣邋遢,忘了系褲腰帶了,他得體貼下屬啊,趕緊把褲腰帶遞給牛耳,牛耳低著頭,瞧著牛西來找眼鏡,不敢接褲腰帶。
麗珍恨八爺沒聽懂她的話,也不顧八爺紅內(nèi)褲刺眼了,把那兩條女褲往八爺身邊一推。八爺邊系褲帶邊看,脫口而出:“這不是麗珍的褲子嗎?”
“你咋一樣就認(rèn)出來了?”此刻,牛西來剛找到眼鏡,戴上了,見此情景,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牛西來的疑惑沒什么,可八婆一聽,就覺得不對勁了。八爺咋對一個寡婦的褲子這么熟悉呢,她停下了回家的腳步,回頭惡狠狠地盯著八爺。
八爺?shù)闪伺N鱽硪谎郏缓笳f:“別說麗珍的褲子啦,就是你們家小孩的尿片,我都能認(rèn)得出來,我是牛村的頭頭,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啊。”這套官話倒是鎮(zhèn)住了現(xiàn)場的人,八婆也放心地回家了,但八爺心里卻不是滋味,感覺尊嚴(yán)受到了質(zhì)疑。
桂英卻趁機巴結(jié)八爺,說:“八爺英明,你要為我做主啊?!?/p>
八爺恢復(fù)了審案子的角色,照例問了雙方姓名年齡,以及案件事實,牛西來做筆錄。當(dāng)八爺?shù)弥6讲毓褘D麗珍的兩條褲子之后,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地說:“這還了得,寡婦的褲子還能隨便拿,你們之間有什么事情吧?麗珍呢?得把她喊來問問?!?/p>
話說這天早晨,麗珍是在愉悅中度過的,牛赤霞拖著跛腿來向她道歉,說昨晚上打擾她睡覺啦。她則板起一副面孔,給牛赤霞一頓臭罵。而且,她還要求牛赤霞賠償她的大黃狗。
“大黃狗一百多斤重,單就狗肉,就能賣一千來塊。而且大黃狗是母狗,據(jù)說每年能要下三四個崽,雖說不是什么名貴品種,但每只小崽也值好幾百啊。這狗崽還得下崽,還能賣錢……”牛赤霞聽她這么一說,那得要她賠多少錢啊,她都急得差點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