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兄今天打來越洋電話,說是黑十字那邊這次著實派出了好幾個新人高手,有個綽號'三戟龍'的美國人目前的戰(zhàn)績是78勝0負,77次擊斃對手,還有一次那個幸運的家伙成了植物人。"陳進生遺憾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我年輕的時候怎么碰不到這種人?"
"陳先生的意思是我終于可以離開這該死的地方了?"陳野的呼吸已略有些急促。
"值得我兄長稱上高手的人,那就一定是個可怕的家伙!"陳進生面沉似水:"這件事已經不再只是在這里接受過訓練拳手們的事,而是關系到了陳家的利害和榮譽。明天我將會親自帶隊,三天后與黑十字在賭城拉斯維加斯舉行一場拳賽,10人對10人!單場賽制,勝利的唯一條件是--直至一方全數(shù)死亡!如果我們輸了,陳家山谷將永遠不復存在!"
陳野緩緩站起:"我再去挑選八個最優(yōu)秀的家伙!我們絕不會輸!"
陳進生面色古怪地望向仍在熟睡的巴赤:"八個?你想巴赤也一起去?"
"男人總是需要成長的,我不想他永遠只是個站在我陰影下的小孩子。再說您應該知道,沒有巴赤在身邊,我不會去做任何事!"陳野淡淡地道。
陳進生緩緩伸出手:"勝利!"
陳野冷酷地微笑:"自由!"
兩只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清晨,縱橫沉默的拳手方陣前,身著黑色軍服的陳野目光冷漠地在人叢中梭巡,巴赤如守護巨人般站在身后。隊列中的每一個人都保持著標準的立正姿勢標槍般站立著,三年封閉式軍事化管理讓他們在某些方面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
在無數(shù)尊敬的眼神注視下,陳野踏前一步,清晰的聲音回蕩在廣場上:"整整三年了,你們終于熬了過來,在倒下了無數(shù)同伴之后仍然還站在這里。十幾天后,你們就會離開這個充滿噩夢的地方,用拳頭和腿去換取自己心目中的未來。"
拳手營的隊伍中略起了一陣興奮地騷動,但很快就平復了下來。
陳野兩道目光如閃電般地劃過隊列:"或許,你們中的有些人會死,還會死得很快。但無論如何,你們已經用心去走過了去往夢想天堂道路的第一步,而且還走得相當不錯。不管想要的是金錢還是榮譽,至少現(xiàn)在你們已經有了去爭取它們的資格和實力,而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些連一只小雞也捏不死的娘們兒!"
聽著一貫孤僻冷漠的教官突然冒出一句大大咧咧的粗話,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哄笑聲。
"今天,是我和巴赤最后一天擔任你們的體能教官,因為晚些時候我們就將乘飛機去美國,那里正有一場拳賽等著我們。"看著拳手們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陳野冷冷地道:"因為你們的前輩,也就是前幾批從這里走出去的拳手在最近的賽事上被黑十字的人殺得一干二凈!"
睥睨著沉默下去的方陣,陳野冷笑:"我不知道那些家伙們到底有多強,也不清楚前幾批山谷中出去的拳手的實力,我只知道一點--你們這一批是我?guī)С鰜淼?!我對我自己,以及我的人有著極強的自信!現(xiàn)在這里需要八個自愿的人,和我們組成一個十人組,去和世界上風頭最勁的黑十字訓練營中最強悍的戰(zhàn)士去比一比誰的拳頭更硬,誰的腿更鋒利!"
"這次拳賽的危險性極高,幾乎可以代表地下拳賽的最高水平。陳家答應贏得比賽后可以每人得到50萬美金,但我向你們保證,活下來的概率會不會很大!現(xiàn)在,八個考慮清楚的,自認為不會拖我后腿的人可以站出來了。"陳野面無表情地道。
鴉雀無聲地隊列中,戈爾森滿臉不在乎地站了出來,然后陸續(xù)跨出了一排膚色各異的漢子,每個人的頭都高傲地昂起,象是正被將軍檢閱的士兵。
陳野看著這支由美國人、印度人和尼日利亞人組成的隊伍,神色復雜:"說說你們的理由!"
戈爾森立正挺胸,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自豪:"和教官在一起戰(zhàn)斗是我最大的榮譽!沒有別的!"
一個小個子尼日利亞人懶洋洋地道:"打拳賽哪有不危險的,真贏了這次以后一輩子都不用打了......"后面的話卻被戈爾森瞪了回去。
"舉重運動員"阿塔爾的話卻很實在:"我覺得我不會拖教官后腿!"
......
陳野揮手解散小隊,重新站到黑壓壓的方陣前,掃視著這些三年來朝夕相處的面孔,低沉道:"今天以后,我們有可能會再見面,也有可能永遠碰不到。雖然不想說,但我不得不承認,你們這些家伙都是真正的男人!保重!"
他和巴赤同時抬手敬禮!久久之后放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廣場。
一千多個虎狼漢子保持著立正還禮的姿勢,每個人的腰都挺得筆直,隊列中,已有人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