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濤又告訴我:“盡管作為被告的代理人我讓你輸了官司,但是作為原告代理人,我這次一定要打贏官司。你這個案子十分典型,依照現(xiàn)行相關(guān)法律,你勝訴的概率可以說是百分之百?!?/p>
于是,我一下子跳了起來,高興得忘乎所以,隨即便繞過桌子,在江濤的連連反對聲中坐在了他的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以后,我急切地詢問:“這是不是說,一旦官司贏了,我就可以按合同拿到工程款?”
江濤當(dāng)即予以肯定,但是仍然要求我松開他的手并坐回原來的位置。可這時我已經(jīng)聽不見他在說什么了,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的美好憧憬之中。
盡管江濤不停地試圖把他的手從我的手中掙脫出來,可是卻被我緊緊地攥住。
我激動地對他說:“如果這一天真的到來,我將徹底翻身,不光四個姐姐和姨父的錢可以馬上還清,還可以一下子給房東楊二嬸預(yù)付三年的房租,即便如此,我仍然富裕,不但葉子的貨車大修不成問題,甚至有可能給眼神不好的姥姥換一臺五十寸的液晶大彩電……”
就在這時,只聽見一聲怪叫,我的情敵娜娜突然從什么地方?jīng)_了過來,一下子把我的手從江濤的手上挪開,跟著便開口大罵:“你這臉皮非常非常非常厚的女人,明明知道江濤已經(jīng)不喜歡你,并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未婚夫,居然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動腳,實在是下流無恥,道德敗壞?!?/p>
聽她這么說,我頓時火冒三丈,隨即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我和娜娜動了手,盡管看上去比娜娜強壯得多,但我卻被打得落花流水,一連沖上去幾次,都被她扔得老遠。其中一次摔在溫雅彬和金美善的桌子上,另外一次把金美善撞了個仰八叉,最后一次栽進了溫雅彬的懷里。揪著他的衣領(lǐng)站起來后,我又一次沖了上去,終于把娜娜掀翻在地。我們兩個扭打在了一起,在一張張桌子之間滾來滾去。
忽然間,就像說好了似的,溫雅彬和江濤兩個人都醒過神兒來,一起沖了過來,分別把我和娜娜拽了起來拉到一旁。看到我鼻子出血,江濤連忙拿了手絹朝我奔來,不料娜娜在他身后大喊著說:“江濤,如果你再敢朝她靠近一步,我立刻就跟你一刀兩斷!”
于是,眾目睽睽之下,江濤一下子停住了腳,懊喪地低下了頭。
在溫雅彬關(guān)切的注視下,我用他遞過來的手絹揩去了臉上的血跡。將手絹還給他時,他問我要不要緊,是否要他送我回家。雖然我一再聲稱自己沒事,可看到我的鼻子仍然在出血,溫雅彬還是匆匆打發(fā)了韓國小妹妹金美善,然后又拿著他的手絹跑過來,和我一起站在路邊等出租車。
很快,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我們身邊,我們上了車。我坐在座位上,一邊用溫雅彬的手絹堵著鼻子,一邊用一只小鏡子察看臉上的“災(zāi)情”。看見被打黑了的眼圈,我頓時懊喪地想:“剛剛江濤為我解除了因那封法院函件的‘警報’,以為可以回家了,可因為娜娜這個臭丫頭,今晚還得去貨車上過夜,無論如何,我不能讓姥姥看見我這樣。與其讓她為我著急上火,鬧不好再氣出個好歹,還不如我再去車上忍一宿?!?/p>
于是,當(dāng)司機問我去什么地方時,我隨即便告知葉子停放貨車的那座立交橋。對此溫雅彬當(dāng)即質(zhì)疑,說他記得我的家在一個胡同里,聽見我聲稱要去“公司”,他愈發(fā)顯得迷惘,幾次想張嘴問我什么,但是卻都沒有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