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啊,急不得,得慢慢來!”王海濤敷衍道。
“大哥,你看,我們用不用給侯局送點禮???都需要送啥,你給開個單子,我們好準備!”劉猴子說道。
“你們怎么老想著搞這一套啊,這叫不正之風!你們都是公務員,你們不懂??!我一個群眾我都比你們有覺悟。人家侯局跟我什么關系?。吭蹅冇质怯H哥們兒兄弟!我告訴你們,合適安排的時候侯局自然就給安排了,你們就耐心地等著吧!”
劉猴子滿臉堆笑,幫忙拔起了雞毛,“大舅哥說得對,我們全聽大哥的!”
“你呀,你現(xiàn)在的本職工作也上點心干,別讓人覺得你是個混飯吃的,行不?”王海濤說道。
“哎喲!怎么著?侯局都去我們商業(yè)局調查過我了?”劉猴子吃了一驚。
王海濤就坡下驢:“可不,侯局挺當回事的,可人家當領導的,也得征求個其他同志的意見嘛!你的表現(xiàn)很重要,這里面有個口碑問題!”
劉猴子一臉不自然地笑著說道:“行,行,行!大哥您說得對!我最近工作是有點不上心……不是,我一直工作不太上心。從今兒起,啊不是,今天星期天……從明天起,我一定好好工作,好好表現(xiàn)!只要這個副科級實質落實了,到了稅務局,我就是侯局的鐵桿弟兄!侯局指哪兒我打哪,請大舅哥轉告侯局!”劉猴子說完拍了拍胸脯。
“好,這就對了?!蓖鹾Φ?。
就在這時,李佳帶著王林林走了進來,王海濤立刻變了臉色,低下頭默默地干起了活。等到李佳和王林林走進屋去,他才站起來,走到母親旁邊。
“媽,誰叫李佳來的啊?”王海濤很不高興。
“我!”金阿姨說道,“怎么?你媳婦不是咱家人?。俊?
“媽,我都跟您說多少遍了,不是了,她不是您兒媳婦了,我們離婚了!”王海濤越說聲音越大。
“那他還是我孫子他媽呢!”
王海濤詞窮:“行,你們吃吧,我走了!”
“你敢!”金阿姨攔在了王海濤面前。
“沒這樣的,都離婚了,老在一個桌上吃飯算什么???”王海濤嘟囔了一句,倒也不是真的要走。
“晚上你們倆在一個床上睡覺你就不說了?”金阿姨質問道。
“沒有,沒有的事!”王海濤有口難辯。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金阿姨端著土豆就要往屋里走。
“媽,不管是誰?我今年之內一定再給你找一個新兒媳婦回來,李佳她已經(jīng)跟我離婚了,我不能跟她在一個桌上吃飯!”王海濤仍然堅持著。
“我還得罵那個王海兵去,你這老拖著不復婚,就是因為王海兵給你介紹的那個同學!王海濤,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在外面再找,你以后就不要再進這個家門?!苯鸢⒁唐蚕峦鹾粋€人,進屋去了。
王海濤無奈,只好也跟了進去。灶臺前,母子兩人配合默契地做著飯,卻一句話都不說,各自盤算著怎么讓對方改變看法。
不一會兒,餐桌上就擺滿了雞鴨魚肉,大家都圍坐了過來,唯獨馬麗紅身邊空著一個座。
“哎,麗紅,海兵怎么還不來???”馬大爺問道。
馬麗紅沒好氣:“誰知道怎么了?一副活不起的樣子,賴在沙發(fā)上不起來,甭管他,吃吃!”
馬麗紅先動手,抓了一個雞大腿啃起來,王海燕立刻用筷子去敲馬麗紅的手。
“馬麗紅,你干嗎呢!說好了吃團圓飯,海兵不來這飯咋吃?。磕阌衷趺雌圬摵1??”王海燕質問道。
“誰欺負他了!”馬麗紅也不示弱,甩開王海燕手里的筷子,啃起了雞腿。
王海燕正要發(fā)作,被王海濤一聲喝止。王海燕看了一眼王海濤,把頭扭了過去。
“大家先吃,我叫海兵去。”王海濤說完,起身走進了里屋。
王海兵半躺半臥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一臉的委屈相,看到王海濤走了進來,立即坐直了身子。
“海兵,吃飯去?!?
王海兵搖搖頭。
“你這是干嗎!都等著你呢,你不去誰也吃不上,別讓老頭老太太著急!”
“大哥,我對不起你!”王海兵的眼圈又紅了,“大哥,我媳婦她不是東西……”
看著王海兵這個樣子,王海濤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你可不能這么說,好不容易大家都聚在一起,可不能掃這個興?。〕燥埲グ?,大哥不怪你?!?
“真的?”王海兵抬頭問道。
王海濤點了點頭。
王海兵破涕為笑,從里屋走了出來,看也不看馬麗紅一眼,就和王海濤喝起了酒來。馬麗紅看到王海兵這個樣子,臉色都變了,連忙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王海兵就像沒有感覺到一樣,繼續(xù)喝著,不一會兒喝得滿臉通紅。
眾人怕他喝多,都言語相勸,不料,越勸他越起勁,后來直接一個人拿起了白酒瓶對瓶吹了起來。
這下子,眾人都慌了神,都想過來奪下王海兵手上的瓶子。王海兵抱著酒瓶拼命地閃躲,不料,還是被馬麗紅一把搶了下來。
“干嗎啊你,想死啊?又沒有酒量,就喝這么多酒!我告訴你啊,你要喝多了你廁所里睡去!”馬麗紅沒好氣地罵道。
王海兵喝紅了眼,見酒瓶被馬麗紅搶下,大怒。
“把酒瓶給我!”王海兵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