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誰了？范大軍步步進逼。

我說打我前妻了。

范大軍就笑了，說，那就是嘛。你打得，我就打不得？范大軍笑我，他嘲笑我。

我說，我現(xiàn)在后悔了，我們完蛋了，所以我發(fā)誓不再打人！

你們完蛋和拳頭沒關系！范大軍說得肯定，說得蠻有把握的。比法官還自信。

總之我不再打人了！我是這樣說的。

她會想你的！范大軍說了句，他的眼睛盯住我。

他的話我不明白，雖然簡單，但我想不出他的意思。所以我的頭又轉向窗外。我看見外面的風景，女人的腿，高跟鞋，短裙，很熱烈的夜晚風情。后來，那個男人敲了敲桌面，提醒我他還在等答案。我轉回頭，看他一眼。

我說，我不知道她怎么想的。不管從前干嗎了，但現(xiàn)在我是絕不打人的，特別是女人。我強調了這點。

哦，是紳士了。范大軍說，他說還真覺得奇怪，睡了一晚就成紳士了，他說這樣的例子很少見了。

那你們也會完蛋！范大軍的目光丟下我，操起筷子，吃起來。他吃進腸粉，又吐出含糊的話，他又戴上墨鏡，就像個黑幫老大。遲早的結果。他邊吃邊這樣下結論，還加強語氣強調他的意思。我想到我養(yǎng)過的那缸金魚，也這樣吐泡泡。

我說，你以為你是術士嗎？

我也吃腸粉，也在吐泡泡，也嘲笑他。荔灣村的腸粉好吃，也很有名氣，我是有點餓了，晚飯吃少了。我也有點奇怪，我怎么就這樣了呢？只是想找到答案嗎？我不知道，但我竟然跟他來這里，還談了一些隱私了。我大概在犯昏吧？

你愛她嗎？范大軍抬頭問我。

我說，當然！

那你還發(fā)誓不打人嗎？范大軍調侃地看著我。

干嗎要打人，打人能解決問題嗎，更何況是愛呢。

打是親罵是愛嘛。范大軍說這是真理。他說你愛朱顏，就要讓她感覺得到。他是這么說的，說得我目瞪口呆，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理論啊。

我說，你是什么意思？我追問他。

范大軍說，你愛朱顏，用什么表示？

我說，當然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