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警察(4)

紋身師 作者:謝宏


馬片拿了煙盒,倒出一支煙朝我示意。我說我不抽煙的。馬片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他指了指那個煙灰缸。我知道他的意思,不抽煙干嗎備了煙灰缸。我就說專給朋友來了用的。馬片哦了聲,說,不抽煙好啊。對身體好??伤]有因為不抽煙好就不抽。他給自己抽出一支點上,猛吸一口,又悠悠地吐出,還饒有趣味地看著那團(tuán)煙霧裊裊散去。

我沒坐下來,站在他的對面。我問他,有事嗎?馬片望住我看,然后說,干嗎站著呢?他拍了拍沙發(fā),想讓我坐下。我對他的舉動有點不滿,他倒成了主人了。但我還是坐下了,因為我站著的話,給我的感覺更差,好像我是被人審訊的嫌疑犯。我這么想了后,趕緊坐下做好準(zhǔn)備聽他說話。

據(jù)反映。馬片說了三個字,后面的話就不說了,還故意拉長了調(diào)子。

我的心被釣到了嗓子眼,神情緊張起來。我雖然沒干什么壞事,但還是很緊張的,我身體好像矮了下去幾寸,兩只手纏在一起,用力搓動,好像這樣能給我安全一樣。

你最近……馬片說話慢吞吞的,還閃爍其詞,時刻觀察我的反應(yīng)。

我說,馬片,有話直說吧!我繃緊了,突然受不了了,給搞得跳了起來。

馬片卻伸出手,說,坐下坐下。

他看住我,將手勢朝下一壓。我被他壓得坐了下來。他說,不用激動,也沒大事,就加強(qiáng)警民聯(lián)系。我松了一口氣,在心里罵了句,鳥人!我趕緊倒在另一張沙發(fā)上,我將腳蹺了起來。

聽說,聽人說的。馬片說話又賣起了關(guān)子。

我只得豎起耳朵,但腳還在晃,我裝作不在乎,但又認(rèn)真聽他說的樣子。他說是這樣的,有人反映我受了傷,所以來看看我。我趕緊說,謝謝啦,沒事啦,摔跤而已。我聽明白他的意思了,心情放松了很多,還立起身子,做了一番伸展運動,證明我沒事,其實,心里的意思是希望他趕緊滾蛋。

干嗎不報案呢?馬片開始咄咄逼人,眼睛還緊盯我看。他叼著香煙,也不吸,手指放在卷煙上,一副沉思認(rèn)真的樣子。

我慌了神,說,摔傷的,報什么案啊。

被人打的吧?馬片沒放過我,直戳我的要害。

我說,謠傳。我還在做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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