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給佐伊?孫拍攝的日子。整整一天,攝影師、助理記者、我還有佐伊?孫走遍了紐約的角角落落。我們連飯也顧不上吃,餓得渾身發(fā)冷。大概10點鐘左右,就在我們順利地完成了時代廣場上的拍攝,將照相機塞入書包的瞬間,大雨毫無預(yù)兆地傾盆而下(我生平第一次看到來得如此突然的傾盆大雨)。之前簇擁在時代廣場周邊的人們,紛紛叫嚷著跑開去避雨,措手不及的我們也開始在雨中狂奔。
突如其來的大雨,根本就不可能馬上避開??吹綇V場上幾千人像老鼠一樣竄來竄去,不知為什么,我突然感覺超級可笑。再看看我們4個人的樣子,大家不由得大笑起來。我們涂著睫毛膏的眼睛變得黑乎乎的,皮鞋更是被水灌了個飽,頭發(fā)被雨淋得貼在腦袋上,樣子狼狽極了。一時間,我們捧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甚至笑到心臟都快要爆開似的。我想這就是自由自在的感覺吧。
我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一家商店的屋檐躲雨。4個人站成一排,看著被雨淋濕了的紐約,那一幕真的就好像電影中的某個場景一樣。但是雨停了,我們卻沒法離開那里,因為不約而同地,我們被商店窗戶上掛著的一幅照片吸引住了。
這是一張中年紳士等在人行橫道前的照片,他的身旁立著一把大提琴。照片里也下著雨,紳士顧不得自己已經(jīng)淋濕了全身,將雨傘“無私”地移向大提琴的一邊。之前好像在什么地方也看到過這張照片,但那一天,照片中傳遞的感覺卻打動了我們4個人。照片里的紳士好像這樣說道:
“不能讓我的夢想被雨淋濕了?!?/p>
在世界上房價最昂貴的紐約,佐伊?孫第一次找到的房子是一個月租400美元的單間。紐約曼哈頓中心地帶的公寓平均每個月的租金大概在2000~3000美元(換算成人民幣大概是12000~18000左右)之間。比較之下,誰都能知道月租400美元的房子,基本不能稱之為“房子”。不僅蟑螂、老鼠見怪不怪,公寓的周邊更是黑人聚集的哈萊姆街區(qū)。
有一天,從超市回家的時候,佐伊在公寓大門口遇到一個黑人。他沖她“Hi”了一聲,因為是人來人往的大白天,她并沒當(dāng)回事地回應(yīng)了一聲就進了公寓。當(dāng)她按下電梯上自己家所在的4層時,才發(fā)現(xiàn)電梯在下降。她想可能是誰在地下停車場按了電梯,但不知怎么她隱隱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