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成為被告,有三十多位日本律師義務(wù)幫我打官司
《靖國神社》在日本全國巡回放映了差不多一年以后,日本社會基本上冷靜了下來,日本右翼開始找我和龍影公司及發(fā)行公司算賬。
2009年3月5日,在我踏上日本20周年的紀念日,我“榮幸”地成為了東京地方法院開庭審理的被告。我想怎么會那么巧,右翼原告是不是查過我什么時候到的日本?為什么剛好在20周年的紀念日那天開的庭,起訴我侵犯肖像權(quán)?
起訴我的不是老刀匠,是靖國神社一個后援團體的理事長。他的起訴理由是:第一,我不知道你在拍,你這是偷拍;第二,拍了之后我也不允許你用到這樣的反日電影里面。他認為,這部電影不僅關(guān)系到他個人的問題,還關(guān)系到整個日本的名譽問題。
原告的律師代表是日本一個著名的人物,與稻田朋美律師同屬一個統(tǒng)一戰(zhàn)線,是旨在否定南京大屠殺的“百人斬訴訟”律師團的團長,也是起訴大江健三郎在關(guān)于“二戰(zhàn)”沖繩戰(zhàn)的著述中“損毀日本軍人名譽”的律師團代表,也是我在1997年參加的那個對日軍攻占南京的入城儀式熱烈鼓掌的“南京事件60周年研討會”的嘉賓主持人??尚业氖牵灿腥鄠€日本律師組成了律師團支持我,幾乎義務(wù)地在幫我打官司,其中的核心力量也都是很著名的律師。他們的熱情和正義感讓我非常感動。
律師團每個律師都很忙,要抽出時間很不容易,所以我跟他們開會的時候,大家匆匆忙忙趕過來,發(fā)表各種意見,然后又與我緊緊握手,在夜色中離去。這個官司已經(jīng)打了一年多,現(xiàn)在還在東京地方法院審理,過一段時間開一次庭,讓原告被告雙方陳述意見,而我因為有律師團做代理,很長時間不用直接出庭。
但法庭審理已到了我必須出庭的階段。2010年9月27日下午2點,我第一次作為被告踏上日本的法庭。不管有什么結(jié)果,敗訴方都會上訴到高等法院,那又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原告方面有一幫有實力的后援團體,還發(fā)表聲明向社會募捐,要打一場持久戰(zhàn)。我們比他們差遠了,我們沒有經(jīng)濟能力支持律師團的長期作戰(zhàn),僅有的一些必要的會務(wù)費和事務(wù)費的支付,已是我的龍影公司的沉重負擔,為此我一直覺得愧對日本的這個“義勇軍”律師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