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說：“禮車很棒，車隊調(diào)配也很靈活?！?

法蘭西絲說：“星期五早上特別好。”

李奇說：“但從星期五早上結束后就變糟了，因為協(xié)調(diào)工作沒做好，以至于產(chǎn)生一個信息傳遞上的大漏洞。”

“什么漏洞？”

“你們在華盛頓的人有舞廳的錄像帶，但顯然你們紐約辦事處的人都沒看過。因為法蘭西絲除了出現(xiàn)在星期四晚上的宴會外，她也是證券交易所外的攝影師之一?！?

法蘭西絲說：“北達科他州某間報社有個網(wǎng)站，他們跟其他報社一樣也在網(wǎng)站上放了刊頭報徽，我把那影像抓下來修改后做成媒體通行證，塑封后在上面裝了個銅環(huán)，套上尼龍繩后掛在脖子上。然后我到曼哈頓某間二手商店買了臺老式相機。因為我一直舉著相機擋著臉，所以阿姆斯特朗沒認出我?！?

李奇說：“對于哪些人可以接近他，你該列個清單，想辦法進行管控?！?

芙蘿莉絲說：“我們沒辦法，誰教《憲法》有明文規(guī)定?！稇椃ā返谝恍拚副Ｕ系木褪切侣勛杂桑麄冸S時可以接近他。但我們都事先搜過身了?！?

法蘭西絲說：“我沒帶東西。我只是故意測試你們的治安措施，但我可以發(fā)誓，我大可以帶著武器混進去。按照你們搜身的方式，我就算帶著火箭筒也不會被發(fā)現(xiàn)?！?

李奇起身走近電視柜。他拉開抽屜，從里面拿出一疊照片，那是一小時就能完成沖洗的六乘四彩色照片。他拿起第一張長鏡頭照，看到阿姆斯特朗站在交易所外，“紐約證券交易所”幾個大字像光環(huán)一樣飄在他頭上。

李奇說：“法蘭西絲拍的，我覺得拍得很好?；蛟S我該把照片賣給雜志社，這樣一來可以稍微回收我花掉的兩萬塊?！?

他走回床邊坐下，把照片交給芙蘿莉絲，她拿著仔細端詳。

法蘭西絲說：“重點在于，我離他只有四英尺遠，如果我想殺他是辦得到的。這樣就像約翰·馬爾科維奇面對的情形，但你覺得他那種人會管那么多嗎？”

芙蘿莉絲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李奇拿出下一張照片，尺寸好像一張撲克牌。那是張分辨率較差的遠距照片，顯然是用長鏡頭拍的，拍照的人是從高處往街上俯瞰。照片上的阿姆斯特朗站在交易所外，微小的身影就在畫面中間，他的頭被圓珠筆畫了個圈，仿佛有準星正對著他。

李奇說：“這張證明的就是那半次機會。當時我人在三百碼外一棟辦公大樓的六十樓，雖說大樓在警察清查的范圍內(nèi)，但他們沒查到那么高?！?

“你手上有來福槍嗎？”

他搖搖頭說：“我?guī)е桓绢^，尺寸和形狀都跟來福槍一樣，而且還有臺相機和長鏡頭。我把自己當成殺手，因為我想知道可不可能辦到。我想有著來福槍外形的物品應該很刺眼，所以我拿了個用來裝電腦屏幕的方形箱子，把木頭斜放進去。然后我用手推車把它推進一具升降梯，假裝好像很重。我看到幾個警察，當時我就穿著這身衣服，只是沒戴假別針和耳機，我猜他們把我當成送貨司機之類的。星期五股市營業(yè)時間結束后，整個區(qū)域沒剩多少人，讓我做事更方便。我在一間空會議室里發(fā)現(xiàn)一扇窗戶，窗戶打不開，所以真要下手就得割下一塊玻璃。但從我拍的照片可以看出，我有辦法開槍，而且我會像愛德華·?？怂挂粯佑袡C會逃走?！?

芙蘿莉絲好像很不情愿地點點頭說：“但你為什么說是半次機會？聽起來一切好像都在你的掌握中?！?

李奇說：“因為這里是曼哈頓。我離他九百英尺，高度比他高六百英尺，所以射擊距離大概是一千一百英尺。在一般狀況下對我來說不成問題，但因為四周大樓林立，到處流竄的風和暖氣流會讓我成功的機率變得極為渺小。風向隨時在變，前一秒上升、下一秒下降，而且還會左右流動，這些因素讓人不能有十足把握。但事實上這是個好消息--再厲害的狙擊手也沒辦法保證在曼哈頓擊中長距離目標，只有白癡會跟你保證，不過你不必擔心他們做得到。”

芙蘿莉絲看來松了口氣，她點點頭說：“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