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遠看著屏幕,停頓了半天,他打出了一句話:“我們見個面吧!”
片刻后,“血色紙人”回復(fù)了。
“好,明天晚上九點,半島酒吧!”
周遠又問:“到時候,我怎么聯(lián)系你?”
可是,回復(fù)遲遲沒來。周遠點開聊天室看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血色紙人”已經(jīng)下線了。
晚上,周遠做了個夢。
在夢里,他看見那三個燒焦的學(xué)生向他走來。他們手拉著手,干焦的嘴唇上下蠕動著。在他們身后,站著一個一尺多高的白色紙人。
那個紙人的臉和真人一樣逼真,猩紅的嘴唇,仿佛一個女人一樣嫵媚異常。風(fēng)吹著紙人的身體,呼啦作響。
慢慢地,紙人的身體著了。黃色的火焰一點一點把紙人的身體吞噬。
“冤,冤,冤。”三個燒焦的學(xué)生,同時喊出了三個字。
周遠驚聲坐了起來,冷汗把睡衣浸透。他抿了抿嘴唇,心里第一次有一些毛毛的感覺。
是因為那個“血色紙人”所說的紙人咒嗎?
他不知道。
夜色闌珊,喧嘩的城市恢復(fù)了寧靜。馬路的對面有閃爍的燈光傳來,走近,耳邊有刺耳的音樂聲傳來。
這條街是城市的夜生活核心,酒吧、KTV、迪廳大大小小幾十家。半島酒吧就是其中一家。
推開半島酒吧的門,周遠走了進去。
酒吧里人不多,三三兩兩地分布在整個大廳里。周遠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服務(wù)生很快迎了過來。
“一杯檸檬水,謝謝。”周遠笑了笑。
服務(wù)生離開了,周遠開始細細打量酒吧里的人。吧臺上坐了三個人,兩男一女。其中有一個年齡大約四十歲,他肯定不會是那個“血色紙人”。
周遠分析,“血色紙人”的年齡應(yīng)該在二十歲左右,所以,周遠很快鎖定了兩個目標(biāo)。一個是吧臺上坐著的那個女人,還有自己對面坐著的一個男孩。
“血色紙人”是男還是女呢?
疑問繞了上來,當(dāng)年的案子里是兩男一女,如果按照正常推理的話,那么,“血色紙人”應(yīng)該是個女的。一般女孩去玩游戲什么的,肯定會找個同伴。
“先生,你的檸檬水。”正在思索的時候,服務(wù)生把一杯檸檬水放到了他面前。
“你好,那位小姐是一個人來的嗎?”周遠低聲問道。
“這?”服務(wù)生看了看周遠,臉上露出了一絲疑問。
“我是警察,請你配合我的工作?!敝苓h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是,她是一個人來的。好像是在等人?!狈?wù)生點點頭。
周遠有些確定,那個女孩應(yīng)該就是“血色紙人”。他把杯子里的檸檬水一飲而盡,然后走向了吧臺。
“你好,你在等人?”周遠坐到了那個女孩面前。
女孩轉(zhuǎn)過頭看了看周遠,臉上有些漠然,似乎對周遠的搭訕沒感覺。
“我是 ”周遠剛想介紹自己,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回過頭,一名保安站在他背后。
“先生,如果找樂子,請到隔壁,或者其他地方。”保安有些蔑視地看著周遠,很顯然,他把周遠當(dāng)成了那種亂搭女人的男人。
“不好意思,我是警察?!敝苓h不知道除了用這種辦法,還能怎么做。他又一次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證。
保安待了幾秒,訕笑了一下,轉(zhuǎn)身走了。
周遠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旁邊的那個女孩竟然不見了。抬眼,周遠看見,那個女孩走進了旁邊的休息室里。
旁邊坐著的人看見周遠亮出警官證,紛紛離開了吧臺。這讓周遠有些無措。他看了看吧臺里面的服務(wù)生說:“給我來杯啤酒吧!”
一杯啤酒下去,那個女孩還沒過來。
周遠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服務(wù)生走了過來說:“先生,那個女孩讓你去休息室,說有話和你單獨說?!?/p>
周遠放下啤酒杯,慌忙向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是酒吧為一些喝醉酒的客人準(zhǔn)備的。里面燈光有些暗,周遠往里面看了看,看見那個女孩坐在屋子里的沙發(fā)上。
“我是 搖魂鈴 ,你是 血色紙人 嗎?”周遠走過去說道。
那個女孩沒有說話,靜靜地坐在那里。
“你是 血色紙人 嗎?”周遠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