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講李芬妮吧！”林天陽說。

“我對她不了解，那次是第一次見面，她也是克里斯蒂娜派來的，沒什么經(jīng)驗，我和她見面只是為了以后工作需要，先打個照面。”

曾敏的眼里掠過一絲擔(dān)憂，問道：“你們局里還有誰和你是同伙？”

“沒有，至少我只知道只有我一個人。”

“你和克里斯蒂娜怎么接頭呢？”

“我們?nèi)绻行枰?，是先在?0年代”論壇上用暗語發(fā)個帖子，我的化名是狐貍，是一個火紅色的狐貍的標志，她化名李芬妮。我們一般每天都要上一下，看看有沒有呼叫。一般誰呼叫，誰就一直等，直到有回應(yīng)。”

“很隱蔽的方式?！绷痔礻栐谛睦锇蛋嫡f。

“這是你們一對一的方式？”曾敏問，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其他間諜沒這么干。

“是的，這種方式只有我們兩人知道，是克里斯蒂娜想出來的，她說在公開的論壇用暗語接頭，是最安全的，像中國古代的洪門茶陣一樣。沒有人會注意到，不會被監(jiān)聽，也不存在被當場抓獲的可能。永遠單線聯(lián)系，是克里斯蒂娜的準則?！?/p>

“那你復(fù)制了資料后，怎么把優(yōu)盤交給克里斯蒂娜呢？”林天陽問到。

“我在論壇上告訴她，我會在一個時間，把優(yōu)盤藏在浣花溪的一塊石頭下，然后我就離開，等她去取?！?/p>

“哦，巧妙的方法?！绷痔礻柡驮裘婷嫦嘤U。

不知不覺，天色已經(jīng)發(fā)白，三人都已經(jīng)很疲憊了?！班帧?，門口的燈亮了，接著劉麗推開門，楊知誠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

“楊局?！眱扇送瑫r驚異地站了起來，楊知誠肯定是半夜就上了飛機，才能這么早趕到情報站來。

楊知誠拿起審訊記錄看了又看，然后背著手看著眼前已經(jīng)完全失去斗志的陳軍。

“好啊，身為國安人員，竟然利用工作之便，竊取軍事絕密資料，還妄圖竊取我軍最高機密。你有幾個腦袋夠槍斃的！”楊知誠啪一巴掌拍在桌上，震得陳軍一下子滑到地上，嗚咽地痛哭起來。

“我錯了，楊局，你饒了我吧！”陳軍跪下來可憐地哀求，但看到楊知誠滿臉怒色，又漸漸低下了頭，他知道，這么嚴重的罪行是很難活命的。

“押下去?！币宦牀钪\命令，曾敏立即將陳軍帶走。

楊知誠背著手在屋里緩緩地踱來踱去，看得出他內(nèi)心在激烈地斗爭著。劉麗和林天陽大氣都不敢出。

“楊局，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抓他的，當時他正要殺黑狼滅口?！?/p>

楊知誠擺擺手，對林天陽說：“你們做得對，當機立斷，揪出了潛伏得這么深的間諜，破獲了泄密案，是大功一件?！?/p>

林天陽楞了，他還以為楊知誠的焦慮是因為自己的莽撞。

“小林，國安局那邊知道陳軍的問題嗎？”楊知誠停止走動，嚴肅地問林天陽。

“應(yīng)該沒有，但他已經(jīng)被內(nèi)部調(diào)查了，是因為給黑狼通風(fēng)報信的事情?！?/p>

“也就是說國安局那邊已經(jīng)懷疑他了，但還沒有掌握充分的證據(jù)?！睏钪\似乎在對林天陽說，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現(xiàn)在情報站這邊有多少人知道陳軍被捕？”楊知誠轉(zhuǎn)身問劉麗。

“昨晚跟我們一起去的還有三個人，都是保密組的。”

“都靠得住嗎？”楊知誠問，怕劉麗不明白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他們不會泄露這個消息吧？”

“應(yīng)該不會，都是做情報工作的老同志了，紀律方面應(yīng)該沒問題?！眲Ⅺ惒恢罈钪\的用意，所以答得不是很肯定。

楊知誠又開始走來走去。過了一會兒，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時間已是清晨7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