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這樣的,馬士平十幾年前曾因為泄露‘天劍計劃’而坐牢,這次又發(fā)送涉及‘天劍計劃’的泄密郵件,為什么兩次都涉及‘天劍計劃’呢?而他在案發(fā)前見過鄭曉天,鄭曉天所在的激光實驗室正是曾經(jīng)負責‘天劍計劃’的科研單位。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跟‘天劍計劃’有關?”
“你的意思他們的目標不是鄭曉天,而是‘天劍計劃’?”崔仁杰問道。
“可馬士平的郵件都發(fā)了,那就是說,別人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偵查員反問,言下之意就是案子都可以了結了。
“現(xiàn)在還有很多不明朗的地方。比如馬士平為什么要去見鄭曉天,純粹是因為去看看朋友生病的孩子嗎?還有,馬士平是怎么死的?我們現(xiàn)在確定鄭曉天所掌握的技術沒有泄密,可是能確定他和馬士平的問題無關嗎?有這么多疑問,我覺得我們似乎沒抓住核心的問題?!?/p>
鄧中民聽了,也很有同感。可“天劍計劃”是什么,他也不清楚。
見大家都期待地望著自己,陳軍便接著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只能做些假設,請注意,我沒有足夠的證據(jù)來支持這些假設。假設一,十多年前,馬士平想泄露‘天劍計劃’而沒有成功。經(jīng)過多年的坎坷生活后,馬士平想再次出賣自己所掌握的‘天劍計劃’,他找到了買家,于是發(fā)送了郵件。對方在收到郵件后幾小時內,便殺害了他。這種假設成立的可能性很小,因為任何一個情報買家都不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殺掉自己的情報來源。因為無法證實情報的真實性,從而也不可能殺害馬士平。而在這種假設里,他化妝從激光實驗室門口走過,就可能只是為了引起偵查的注意,從而把目標往激光實驗室引。畢竟他坐過牢,不再是那個頭腦簡單的泄密者,已經(jīng)具備了一些反偵查的意識。這種假設漏洞太多,所以我個人建議基本不予以考慮。第二種假設,馬士平只是一個計劃中的一部分,他化妝和發(fā)送郵件,都只是為了某個目的,所以他做完后就已經(jīng)沒有利用價值,便被殺害。而這才能合理解釋他的死。那么,這種假設的關鍵在于,這個計劃的目標是什么?”
“可馬士平發(fā)送的郵件就是‘天劍計劃’,那他們的目標還會有什么?”有人不解。
“這個需要我們搞清楚‘天劍計劃’是什么,才好下結論?!?/p>
“你的兩個假設有個前提,馬士平是他殺,對嗎?”
“是的,我覺得他的死,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大。雖然我們現(xiàn)在沒有掌握什么直接證據(jù)?!?/p>
“陳軍,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讓大家都一起分析分析?!贝奕式鼙砹藨B(tài)。
“馬士平十幾年前是‘天劍計劃’的成員,但這都十幾年了,現(xiàn)在的‘天劍計劃’是什么樣,他應該沒法接觸到。雖然,對方的目標不一定是‘天劍計劃’,但案子涉及了‘天劍’,而我們對‘天劍’一無所知,所以才造成我們現(xiàn)在很被動,眼前跟一團迷霧似的?!?/p>
聽到這,鄧中民眼前似乎一亮,便說:“那你的意見是什么?”
陳軍的聲音很平靜,顯然他的這些想法是經(jīng)過長時間思考了的:“既然現(xiàn)在的證據(jù)沒顯示鄭曉天涉案,那么我建議還是相信他,跟他接觸一下,看能不能了解些有價值的線索。找他了解情況,和把他定為嫌疑人是兩碼事。我相信,他們應該會配合的?!?/p>
崔仁杰將目光從陳軍身上轉到鄧中民,似乎在尋求支持。他略微遲疑,說:“要不,試試看?”
“行!小陳,你就接觸一下,要注意說明,只是了解些情況,不是嫌疑,上次查他的電腦是迫不得已嘛,跟他解釋一下,態(tài)度要和氣?!编囍忻窨戳丝雌渌?,最終表了態(tài)。
“是?!?/p>
“還有,老崔,你帶人仔細查一下馬士平這些年的社會活動,如果是他殺,那么能在他完成活動后殺害他的,一定是他熟悉的人,否則,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我們還不能說就一定是他殺?!?/p>
崔仁杰立即點了點頭。
陳軍和搭檔趙吉祥趕到激光實驗室,先和鄭曉天寒暄了幾句,而當詢問到“天劍計劃”時,鄭曉天只冷冷地回了一句:“有關‘天劍計劃’的任何情況,你們向總部了解吧?!彪S后,鄭曉天就不再理睬他們。
陳軍看這架勢,知道是沒法問出什么名堂來。但他憑一個偵查員的多年素養(yǎng)感覺到,在整個西都,唯一知道“天劍計劃”的人就是鄭曉天。
出了激光實驗室,陳軍想起了早晨的林天陽,不覺得笑了笑。
“坐了冷板凳還笑??!”趙吉祥挖苦道。
“坐冷板凳有啥,很多大人物還幾起幾落呢!這算啥啊。我們是什么?是國安,是來調查他的,誰能歡迎?”陳軍的情緒還是很好。
“可也不至于高興吧?”
“有收獲啊,怎么不高興?”
“什么收獲?”趙吉祥一臉的不明白。
“到時你就知道了?!标愜娚衩氐匦χ狭塑?。
車子一溜煙鉆進了擁擠的車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