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麗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她自然也不希望是實驗室出的問題。

鄧中民自從知道了13號那天鄭曉天見過馬士平，心情就輕松了許多。他感覺自己過于謹慎了，雖然激光實驗室是重點單位，但如果真有人泄密，那上面肯定是支持自己的。只要堅持原則去查案，誰也不能說三道四。現(xiàn)在證據(jù)鏈基本形成，如果鄭曉天有什么動靜，來個人贓俱獲，那就是轟動全系統(tǒng)的驚天大案了。

想到這兒，鄧中民美滋滋地呷了口龍井，隨手翻起這天的報紙來看。

劉麗和林天陽突然到訪，讓鄧中民多少有些意外。昨天劉麗才過來了一趟，今天又來，還板著個臉，看來是來者不善。

“我說鄧局，這么幾天了，你們查出什么沒有??？把我們的電腦也查了，人也跟蹤了，得給我們個交代吧！該抓就抓，該判就判??！”果然，劉麗的口氣很硬。

“劉主任，這是哪的話。我們兩家一直是友好合作單位嘛。這案子13號發(fā)現(xiàn)，到今天17號，也才四天，你總得給我們些時間嘛?！?/p>

“我給你們時間，可上頭不給我時間?！?/p>

鄧中民一聽這話，立即收起太極，言歸正傳：“是上頭介入了？”

“總部安將軍明天就要個正式說法，要不，你們直接跟他解釋？”劉麗揚著眉毛看著鄧中民，“安將軍是總部副總工程師，他的意思是如果跟他說不清楚，就到總部首長那里去說。鄧局，是你們在辦這個案子，我看，就你們直接跟安將軍做匯報吧?！?/p>

果然，是高層介入，這下有些麻煩了。鄧中民沉默了。他下意識地掏出煙，剛要點，一看是天子，馬上厭惡地放下，拿出一支中華點上。鄧中民深知這其中的厲害關(guān)系，如果硬頂?shù)脑?，肯定會給高層留下很不好的印象，雖說是不同系統(tǒng)，可到了那個高度，這意見就是部里都不能輕視。

“小林，要不，你先到會議室坐會兒，我和劉主任單獨談?wù)劇！编囍忻裾f。

林天陽看了一眼劉麗，見劉麗點了頭，便輕手輕腳地離開。

“高層真的介入啦？”鄧中民想再問得清楚些。

“你還不信??？”劉麗有點不快。

“劉主任，說實在話，現(xiàn)在這案子還真的沒法做結(jié)論?！编囍忻駴Q定和劉麗站在一條戰(zhàn)線上，態(tài)度極為誠懇。

“真有問題？”劉麗有些緊張。

“現(xiàn)在我還不敢說是百分之百，但鄭曉天的嫌疑很大。13號那天，他見過馬士平。”

劉麗大吃一驚：“什么？他見過馬士平？”

“是，13號那天，鄭曉天帶孩子去了醫(yī)院，馬士平去醫(yī)院看望了他們。這點，醫(yī)院的值班護士非?？隙?。而馬士平在這之前，先化妝成乞丐去了激光實驗室，這之后又到網(wǎng)吧發(fā)送了加密郵件，晚上11點左右就死在家里?！?/p>

劉麗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還有，醫(yī)生建議鄭曉天帶孩子去A國做手術(shù)，手術(shù)費用非常高。而郵件也是發(fā)往A國的?！?/p>

劉麗徹底無語了，這些嫌疑加在一起，基本上就構(gòu)成了一件清晰的泄密案，由于孩子做手術(shù)需要去A國，需要錢，就伙同馬士平一起，將機密資料賣給A國，正好獲得錢和去A國的護照。有作案動機，有獲得機密資料的許可，有作案時間，有與發(fā)送郵件的作案者的接觸，這是一條清晰和完整的證據(jù)鏈。鄭曉天看來在劫難逃，就算安將軍出面，也保不住他了。

“那你們?yōu)槭裁催€不抓他？”劉麗問。

“還有個關(guān)鍵的證據(jù)沒落實?！?/p>

“什么？”劉麗又問。

鄧中民嘆了口氣，說：“就是泄密郵件的內(nèi)容與鄭曉天所掌握的資料之間的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還不敢肯定，泄密的郵件就是出自鄭曉天。我們局里沒有懂激光的專業(yè)人才?！?/p>

“沒問你們部里要個專家？”

“要了。部里的領(lǐng)導(dǎo)推薦了一個專家，就是鄭曉天，可我總不能讓他自己來證明自己吧！”鄧中民有些哭笑不得。

“哦，這樣啊，”劉麗想了想說，“那你把郵件給我一份，我找人來分析?！?/p>

鄧中民想想，無奈地點了點頭：“也只有麻煩你們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