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陸家兄弟都懼內(nèi),但陸子遠為了在眾人面前爭個面子,還是站起來反駁:"廖彩英,你有完沒完?今天是請人家欣眉吃飯的,不是來聽你嘮叨的!"
廖彩英白了他一眼,倒沒搶白??扇叫烂记宄刂?,戰(zhàn)爭已經(jīng)打響了。
"大嫂帶的嫁妝確實不少,我們?nèi)郊遗卤炔簧稀?她不得不客氣。
本是一句客套話,廖彩英卻咄咄逼人地接上:"多與少雖說是個數(shù)字,但婆家
需要公平對待,要知道,以后養(yǎng)老的可不是哪一家。"矛頭直指陸家二老,廖彩英的干脆讓冉欣眉蹙起眉頭。"哎喲,一家人,這說哪里的話,呵呵,來,吃菜吃菜。"準婆婆趕緊打圓
場,精明于她,是想兩邊都不得罪,把問題拋出來,讓兩個兒媳婦自己鬧去,鬧好了,問題就解決了,鬧不好,至少自己也不得罪哪一個。冉欣眉清楚準婆婆的這些把戲,看看老大家的咄咄逼人的樣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有些事,今天必須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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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正想措辭的時候,準婆婆適時開了口。
"欣眉呀,今天大家都在,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省得猜來猜去鬧得都不愉快。"說這番話時,眼光瞄向老大媳婦,收回來,準婆婆這才開始正題:"今天就當著大家伙的面兒,我跟老陸聲明一下,老二的婚事定了,婚房正在選,房款按規(guī)矩走,彩英當初嫁到陸家拿了三分之一房款,欣眉也答應(yīng)了,同樣拿三分之一,呵呵,說到這兒,我得感謝欣眉的寬宏大量,沒跟我們老兩口兒計較,這樣才好做人。"
準婆婆的話說得委婉,卻讓冉欣眉聽著不舒服,仿佛自己拿了三分之一房款便是懂事兒,如若不然,便是不識大體。這番話使得剛才還在叫囂的老大家的老實了,不言語了,顯然她一直認為公婆會偏袒老二。
冉欣眉想了想,還是拋出了房產(chǎn)證的問題。"我跟我媽商量過了,房款可以拿,但房產(chǎn)證必須寫我的名字。"本以為這話已經(jīng)由陸子航帶給了準公婆,卻不料,就像丟下一顆炸彈似的,剛
剛平靜下來的陸家人突然間就沸騰了!先是準婆婆的臉白了青,青了白,然后就聽
到廖彩英的尖叫:"我當年怎么那么傻!"一瞬間,所有目光都在冉欣眉這里,令她坐立不安,卻又不得不堅強應(yīng)對。"我不知道大嫂當年是怎樣的情形,至少我要這樣做。財產(chǎn)這東西,還是說明
的好,現(xiàn)在當小人,以后也好做君子。"冉欣眉毫不相讓,但這番話惹得準婆婆很不高興,對方努力鎮(zhèn)定了情緒,顫巍巍地站起來,走近她,看了又看。
"欣眉呀,你不是開玩笑吧?房產(chǎn)證真要寫你的名字?"準婆婆小心地問。冉欣眉毫不猶豫地點頭。
"這……這是從何說起呢?我們陸家出大半兒錢,而且老大家當年也寫的是你大哥的名字,你這里怎么能改了規(guī)矩?"
準婆婆將"規(guī)矩"二字咬得異常重,仿佛冉欣眉已然是嫁進陸家的小媳婦,如今她有了反抗意圖,必須鎮(zhèn)壓下去一樣。
本來心里就窩了一肚子的火,剛進家門飯沒吃一口先聽了老大媳婦的叫囂,如今又要聽準婆婆的教誨,冉欣眉坐不住了,站起來,迎著準婆婆的目光,再次重復(fù):"必須寫我的名字,不然我不會拿一分錢!"
"這是什么話?我們陸家沒這規(guī)矩!"準婆婆也吐出重話。
陸家人的強硬態(tài)度讓冉欣眉顧不得許多,不由得怒火沸騰,剛要反駁,卻見自己的胳膊被陸子航拽住了,正小心地扯著,眼神示意她別鬧了。
"放開我!今天就是來解決問題的,不說出來,怎么解決?"她惱怒地掙脫陸子航的牽扯,眼睛直視著準婆婆:"陸阿姨,本來我跟子航的戀愛很順利,也正如你過去所說的,你把我當女兒看,我也打算將你當母親看??墒?,你見過這世上哪個做母親的天天拿著算盤跟自己的女兒算賬的?都說父母恩大無邊,可我卻覺得,在你們陸家父母恩不及那三分之一房款重要!就算像你說的那樣,這是陸家規(guī)矩,那好,陸家有規(guī)矩,我們?nèi)郊乙灿幸?guī)矩,這規(guī)矩就是--該我出的一分不少,該我得的一厘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