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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夢:雷曼與上流精英狹路相逢(8)

最后的財富帝國:雷曼兄弟走過的一個半世紀 作者:(美)彼得·查普曼


1910 年,赫伯特與一位名叫伊迪絲·阿特休爾的年輕女士結婚。盡管他們十分恩愛,但他們的結合也是非常有戰(zhàn)略性的。與《我們這伙人》中描述的一致,雷曼家族的婚姻都是利益相關的:梅耶的長子西格蒙德與他的堂妹、伊曼紐爾的長女哈麗雅特結婚,這是萬無一失的財富控制方式;阿瑟·雷曼與阿黛爾·盧因森結婚(這是“非常重要的”,伯明翰這樣寫道,“因為他們的結合把盧因森采礦企業(yè)歸入雷曼的庇護之下”)。與雷曼家族一樣,阿特休爾家族在銀行業(yè)發(fā)展得不錯,伊迪絲·阿特休爾的父親查爾斯是法國商人銀行拉扎德公司紐約分公司的頭兒。

直到1912年伍德羅·威爾遜在總統(tǒng)選舉中獲勝之后,赫伯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在政治方面的興趣,并決定要成為民主黨人。

同期,菲利普·雷曼緩解工作壓力的主要消遣是潛心于藝術,后來他成為大收藏家。他和妻子卡羅琳經(jīng)常帶著孩子們到歐洲旅游,經(jīng)常買一些油畫、壁毯和家具。菲利普還常向一些頂級藝術品經(jīng)銷商和相關專家咨詢,讓他們?yōu)樗氖詹匕殃P,其中就有藝術史學家伯納德·貝倫森,他著有備受贊譽的《文藝復興時期的佛羅倫薩畫家》一書。菲利普和家人還曾前往貝倫森的別墅拜訪他。

菲利普的收藏都放在位于西54街7號的家中,他于1900年入住這座房子。房子的編號按順序排列,6號已經(jīng)有人入住,5號到15號都是1896年到1900年修建的房子,位于獨棟的4號褐石建筑對面,4號是約翰·D·洛克菲勒家。菲利普按照奢華的美術學院派風格修建了這座房子。如今,菲利普家所在的這片狹長的豪華宅地就位于現(xiàn)代藝術博物館對面。

促使菲利普開始藝術收藏的原因之一或許是藝術收藏能夠證明一種品位,古代繪畫仿佛可以賦予新財富古錢幣般的魅力。收藏成為富人的時尚職業(yè):鋼鐵大亨安德魯·卡內基熱衷收藏,為卡內基的鋼鐵熔爐提供焦炭的供應商亨利·克雷·弗里克,還有銀行家及后來在1929年華爾街崩潰之時擔任胡佛政府財政部長的安德魯·梅隆都熱衷收藏。他們都是菲利普傾心相交的朋友。

然而,這些人都必須依賴當時一流的藝術品經(jīng)銷商,市場充滿兇險:一不小心到手的就是贗品。貝倫森非常了解的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在當時特別流行,他本人憑借藝術品鑒定的傭金收入成為非常富有的人。

所以,菲利普按照雷曼兄弟公司不接受非家族成員合伙人的原則,為他傾心的藝術收藏工作找到合適的人選。1913年,他的兒子鮑比從耶魯大學畢業(yè),菲利普給他安排了近乎完美的工作:到巴黎、倫敦、佛羅倫薩、羅馬以及他希望為父親購買藝術品的任何地方考察,大學期間鮑比曾學習過藝術。錢不是問題。鮑比從普羅旺斯地區(qū)、錫耶納或其他地方給家里發(fā)電報,說明藝術家姓名、作品名稱和需要支付的價格?;貜涂偸恰板X已發(fā)出。都好。父親”。

鮑比在歐洲旅行的很長一段時間中,似乎對周圍的環(huán)境并不知情,可算是非常慶幸。“一戰(zhàn)”在1914年夏天爆發(fā),然而1915年11月23日,他從歐洲向家里寄了一張印著皮耶羅·德拉·弗朗西斯卡的《耶穌誕生》的明信片,上面寫道:“放眼望去,都是漂亮的風景。”那時候,德國已經(jīng)開始對英國實行海上封鎖,而且早在6個多月以前,德國潛艇擊沉愛爾蘭南海岸科克港的美國郵輪“盧西塔尼亞”號,傷亡慘重。

1915年,鮑比從巴黎的里茲大飯店又寄出一張明信片,寫著他已去過倫敦,“出色的中國畫”即將寄達美國,“大英博物館的勞倫斯·賓揚這樣向我描述中國畫”。賓揚是中國和日本藝術的西方專家,以各種歐洲語言出版了相關主題的第一本著作《遠東繪畫》。

由于兒子鮑比不斷與各類相關的業(yè)內人士保持聯(lián)系,菲利普可以進行藝術領域的可靠預測。而鮑比本人當時正在打造美國最著名的私人藝術品收藏館,盡管那時候他必須兼顧乏味的雷曼兄弟公司的工作。

1914年6月28日,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波斯尼亞首都薩拉熱窩遇刺身亡,刺殺事件由力爭擺脫奧匈帝國、爭取塞爾維亞獨立的民族主義集團黑手黨所為。通過一系列錯綜復雜的聯(lián)盟關系,歐洲各國紛紛參戰(zhàn)。美國直到1917年春天才卷入戰(zhàn)爭,因為它認為“一戰(zhàn)”是君主統(tǒng)治和帝國統(tǒng)治之間的競爭引發(fā)的古老歐洲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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