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幫你再買一只，”他說，“或者至少賠償百分之六十讓你再買一只，除非火災(zāi)的原因是人為疏失。我來以前很快地查閱了你的檔案?！闭f著，他遞給她一根香煙。

“你抽煙嗎？”

她接過香煙。

“謝謝，自從我丈夫離家后我抽得很兇。你知道，緊張?！?/p>

“也許火勢是這樣引起的？字紙簍里的香煙？沒有完全熄滅？這很容易釀成火災(zāi)。”

“有可能，”露絲說，“事實(shí)上，我想起來了，我在鮑伯房間整理文件，整理著就哭起來了——哦！”她用手捂著嘴，“我說了什么？”

“事實(shí)是最好的解釋?！彼f，忙著記錄。

“哦，不，不！”露絲哭著說，“可憐的鮑伯將會怎么說？”

到了十一點(diǎn)，安迪和妮可高高興興地帶著他們的第二頓早餐準(zhǔn)時回來，同時出租車也到了。露絲拎著一個黑色塑料袋，里面裝著搶救出的家當(dāng)。她將兩個孩子推進(jìn)出租車后座，她自己坐在司機(jī)旁邊，司機(jī)擔(dān)心她粗壯的大腿會妨礙到手剎車。她的模樣也很古怪，臉上被煙熏得黑黑的，一對眼睛卻閃閃發(fā)亮。

“我們要去海邊，”她對孩子們說，“我們?nèi)フ业?。?/p>

司機(jī)看了一下一度是她甜蜜的家，如今只剩一堆黑色外殼的殘骸?！澳鞘悄慵覇?？”他驚訝地問。孩子們在后座哭泣，但因吃了許多漢堡，他們只是象征性地難過，倒免去了心靈的創(chuàng)傷，這正是她所期待的。

“快開車吧，”露絲哀求道，“讓孩子們看到這個景象不大好，他們知道他們在這里的生活結(jié)束了?！?/p>

他順從地緊踩油門加速前進(jìn)。出租車開上山頂時，露絲回頭一望，只見夜鶯路十九號仿佛一個笑容可掬的口中失落了一顆牙齒，只剩一個黑色的窟窿。她心中暗自高興。

“那哈尼斯和梅西怎么辦？”孩子們哭著說。他們沒有提到天竺鼠，她也沒有提醒他們。

“它們都沒事，”露絲說，“我相信鄰居會照顧它們，他們都很愛護(hù)動物！”

“還有我們的書，我們的玩具！”他們又哭著說。

“沒了，都沒了，”她說，“但我想你們的父親會再買給你們?！?/p>

“我們要去和他住在一起嗎？”

“你們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可住了，親愛的。”

“你也一起住嗎？”

“不，”露絲說，“你們的父親現(xiàn)在和別人住在一起，往后也不會改變，但我相信她會很樂意你們搬過去，她非常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