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著急起來,如果他們跟不上我們怎么辦?我們是繼續(xù)前行,還是借故拖延,在此等候車子趕到?
這時,我看到鄧保衛(wèi)也在低頭看BP機,很顯然,衛(wèi)強在給我發(fā)信息的同時,也在給他發(fā)。
雀斑女看我們都在看傳呼機上的信息,就奇怪地問道:“你們兩位老板也真是,為何都在看BP機呀?是不是又想放老鄉(xiāng)的鴿子了?”
“哪里話?老鄉(xiāng)不要誤會。家里人找我們有點事,下午出門時走的急,手機都沒有帶,一直都沒有與他們聯(lián)系呢……”我邊笑著敷衍,邊對鄧保衛(wèi)說,“老表,你先和老鄉(xiāng)在這里稍等一會,我去前面給家里回復一個電話就來?!?
鄧保衛(wèi)心領神會地沖我點了點頭,又和那女人插科打諢地聊起來。
我三步并做兩腳,抓起小賣部里的電話就給衛(wèi)強打過去,簡明扼要地告訴他我們所在的位置。
衛(wèi)強在電話那頭一聽,急忙叫道:“前面是紅綠燈,我們掉頭過來的話,至少得十幾分鐘,你們最好在那里再等一會……”
“估計來不及了……再說,就是你們的車子過來,也無法在此??浚@牌坊里面全是出租屋……”
“那怎么辦?你們最好不要進去,我擔心有危險……實在不行,就放棄這次采訪,直接和警方聯(lián)系算了……”
“這樣吧,老衛(wèi),現(xiàn)在時間較緊,你們如果聯(lián)系不上我們,就直接在桃花苑牌坊附近等候……不管時間多長,我們肯定會從這里出來……”
就在我打電話的短短幾分鐘中,我敏銳地發(fā)現(xiàn),四周有好幾雙詭異的眼睛,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我。
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撥通了龐達海的辦公室電話,并告訴他:我們此時正在桃花苑牌樓,采訪車無法跟隨我們……我和鄧保衛(wèi)也許馬上進入里面,想去出租屋看看……
在此等候采訪車到來太不現(xiàn)實。但是,如果我們不進入里面的話,極有可能被四周這些形跡可疑的人發(fā)現(xiàn)端倪,這些人警惕性極高,只要引起一點點懷疑,我們的所有計劃將會因此而功虧一簣,而且以后要想重新開始風險性更大:我們在這一帶轉悠了兩個多小時,我們在明處,他們則躲在四周,早就熟悉了我們的外貌特征。眼下,這些神情詭異的陌生人,極可能就是柯福貴信中所說的“打手”和“保安”了……
是進還是退?這兩難問題一下橫在我面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特種兵出身的我,決定冒這次險。
我故作輕松地沖正朝我這邊張望著的鄧保衛(wèi)大聲喊道:“老表,原來是我公司的人找我有事。我和他們約好,一個小時后就給他們電話……對了,下午4點你還得跟我一起趕往白云賓館,我一位朋友在那里舉行生日派對……”
鄧保衛(wèi)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緊張的神情馬上松弛下來。
就在我和鄧保衛(wèi)跟隨著雀斑女正要走進桃花苑牌坊村時,我趁拐彎的機會向身后飛速掃了一眼。
果然,從大世紀劇院一直尾隨到此的那兩名鼠頭鼠腦的男子,連同剛才出現(xiàn)的中年人,見我們往里走,也跟隨過來。
他們見我冷不防地掉頭向后看,趕緊在相距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有的雙手抱胸,有的雙手插在褲袋里,聳聳肩膀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將計就計,故意往前走了幾步,又突然掉過頭往后看了看,正好和其中那位黑色中年漢子目光對視。眨眼間,那位愚蠢的家伙趕緊把眼光閃開。更令我可笑的是,為了掩飾,只見他一邊裝模作樣地用一只手摸自己下巴,一邊還吊兒郎當?shù)卮灯鹆丝谏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