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啦，能者多勞，加油?。?

"我暈！還加油？都快十點了！你還不走，想當(dāng)勞模？"

燕子抬手一看，果然已經(jīng)九點五十分了："你先走吧！我再干會兒！"

Tina嘟囔著出了門，公司立刻鴉雀無聲。大廳里就只剩燕子一個。

手機(jī)突然"叮咚"一聲。又是133035╳╳╳33：

"快回家吧！太晚了不安全。"

手機(jī)顯示的時間：10∶00 pm。

同樣的內(nèi)容，同一個號碼，同一個時間！

高翔的名片到底到哪兒去了？燕子伸手去翻桌子上文件。茶杯應(yīng)聲而倒，茶水繞著鍵盤往地上流。

燕子抓起鍵盤，一眼看見名片。

那不是高翔的手機(jī)號碼！

又能是誰？燕子索性撥過去試試。鈴聲響了一遍。對方拒接了。

燕子舉目四望?？湛帐幨幍霓k公大廳，被百葉窗簾遮嚴(yán)了。日光燈嗞嗞地發(fā)著蒼白的光。

突然又是"叮咚"一聲，驚心動魄。

還好是Tina：

"公車一直不來，肚子餓死了！都為了給你加班，要補(bǔ)償我哦！"

燕子連忙撥通Tina的電話："還沒上地鐵呢？今晚就補(bǔ)償你好不好？宵夜怎么樣？麻辣小龍蝦？"

電話里一陣歡呼。那是Tina的最愛。

"不成，不能在樓下等我！你得上來幫我拎包！"燕子提高嗓門。辦公大廳里回蕩著她的聲音。

.25

東直門內(nèi)的簋街，與"鬼"同音。可那未必是鬼愛去的地方，就算到了后半夜，人氣也充足得讓鬼發(fā)憷。

"干嗎突然請我吃宵夜？良心發(fā)現(xiàn)了？"

"發(fā)現(xiàn)你個大頭鬼！我可沒帶錢啊。"燕子眨眨眼。

"沒帶也沒關(guān)系，把你寶馬押這兒，回家取去！呵呵。"

"我就把你押這兒，給飯館刷碗。"話一出口，燕子心情有些異樣。刷碗并不稀奇，燕子以前常干。

"好殘忍??！就這么對待我！有錢人就是心狠手辣！"

"那還敢得罪我？小龍蝦沒收了！"

"別……"

Tina手護(hù)盤子，笑容卻突然僵在臉上。

"怎么了？"

"你別回頭?。∏f?。?Tina兩眼發(fā)直，好似真的見到鬼了。

"這招兒你都使過一次了，再使就不好用了！"

"我發(fā)誓！這回沒騙你！你別動，我拍給你看。"

Tina拿出手機(jī)擺弄了一陣子，偷偷遞給燕子。屏幕上有個穿夾克的胖子，留著寸頭，拿著一份報紙邊吃邊看。

"還記得嗎？上次在員工食堂，那個穿白襯衫的寸頭？"

似乎真的有點兒像。

"是他嗎？"燕子半信半疑。

"肯定的！上次我拍的還沒刪呢。等我找出來！"

上回拍的照片果然還在。Tina把兩幅照片依次放大。兩個胖子不但長得像，就連拿報紙的姿勢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