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范回春終于答應(yīng)了,嚴九齡像死刑犯受到特赦一般,高興得不得了,急忙說道:“多謝范兄了?!?
當范回春把嚴九齡的意思轉(zhuǎn)達給杜月笙后,杜月笙立即派人給嚴府送去了兩張請?zhí)垏谰琵g和謝鴻勛一塊到杜公館赴宴。
接到請?zhí)?,嚴九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徹底服了,心中嘆道:這個杜月笙果然是個胸襟寬闊之人啊,我嚴九齡自愧不如。
嚴九齡和謝鴻勛來到杜公館后,杜月笙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什么一樣,出門迎接,熱情招待。主賓三人喝得盡興,談得也盡興,可謂是其樂融融。
嚴九齡又忍不住暗暗感慨:難怪都說杜月笙會做人,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席間,謝鴻勛說起這幾天游逛租界的感觸:“洋人的鬼點子就是多,吃的、玩的,都是五花八門,連他們做的那些小玩意,也是巧奪天工,令人叫絕。”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聽到謝鴻勛說喜歡洋人做的小玩意,杜月笙說道:“謝兄說得對,洋人做的小玩意的確是巧奪天工。我這正好有一個洋人的小玩意,拿出來請謝兄玩玩?!?
說完,杜月笙吩咐侍立在邊上的女仆,去內(nèi)室把那個鳥籠取過來。
一會兒的工夫,一個玉雕的鳥籠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鳥籠里還有一只活靈活現(xiàn)的鸚鵡。
謝鴻勛和嚴九齡忍不住拿指頭去逗那鸚鵡,可那鸚鵡卻一動不動。
原來是個假的。
謝鴻勛擦擦額頭上的汗,不好意思地說:“我還以為是只真鳥,太逼真了??上Р粫訌?。”
眾人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笑完之后,杜月笙說道:“謝軍長,其實這鳥是可以動的,不過,”說著,他從女仆手里接過一把鑰匙,插在那鸚鵡身上,擰了幾下。當他拔下鑰匙后,那鸚鵡真的能動彈了,腿能動,翅膀能動,頭也能動,嘴里還不斷發(fā)出清脆的叫聲,簡直以假亂真。
謝鴻勛被徹底震住了,他哪見過這東西啊,連見多識廣的嚴九齡也忍不住拍手稱絕。
“真是太奇妙了,太奇妙了。”謝鴻勛忍不住大聲感嘆。
把玩了一會兒,謝鴻勛問道:“杜兄,冒昧問一句,你這玩物是在哪買的?我也去買一只,帶回家把玩?!?
杜月笙答道:“這是法國人送我的,即使在巴黎,也只有一只,更別說上海了,哈哈,謝軍長是要失望了?!?
謝鴻勛一臉的遺憾,又把玩了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把它交還到杜月笙手中。
杜月笙早就看出謝鴻勛對這個鳥籠的喜愛。所以,在他把鳥籠交給女仆時,他悄悄地告訴她:“趕緊把鳥籠包好,送到謝軍長的車里?!?
女仆領(lǐng)命下去了,他繼續(xù)與賓客把酒言歡。
杜月笙跟女仆說話的時候,謝鴻勛離得比較遠,所以他并沒聽到杜月笙說了什么。但是嚴九齡就在杜月笙的旁邊,所以杜月笙說了什么,他聽得一清二楚。
嚴九齡悄悄地拉了一下杜月笙的袖子,滿臉真誠地說:“杜先生,謝軍長不會收的?!?
杜月笙把手一伸,握住嚴九齡的手,也悄聲說道:“那就請嚴兄代謝軍長收了吧?!?
通過這個事,杜月笙用個人魅力把嚴九齡徹底征服了。從此,他和嚴九齡成了非常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