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一碗牛肉面(3)

秦亂 作者:天涯蝴蝶浪子


荊軻剛一張嘴又閉上了,老樊見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就催他說:“只要能夠報仇,就是要我的腦袋我也樂意給,你還有什么不好說出口的???”

荊軻說:“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決定去行刺,怕的是見不到秦王。要是我能拿著將軍的頭顱去獻給他,他準能讓我見他。到那時候,我左手揪住他的袖子,右手拿著燕國制造匕首,猛扎他的胸脯。我左扎扎右扎扎,不信扎不死他。他死了以后,將軍的仇,燕國的恨,列國諸侯的恐懼就都了結了。將軍您覺得這主意怎么樣?”

老樊說:“我天天想著這事,你還怕我舍不得這顆人頭嗎?好吧,你拿去,祝你馬到成功!”說完,老樊就奪了我手上的刀,揮刀自刎。我看得目瞪口呆。老樊平時挺磨嘰的,關鍵時候這么爽快。和我剛好相反。

老樊死后,荊軻把他的頭割下來,包好,裝進木匣子里。然后對我說:“你隨我一起去吧,我怕萬一我殺不死秦王,那老樊死得就太冤了?!?

我看了看太子,他一臉的期待,看了看荊軻,他一臉的殺氣。我想,如果我不答應,那就對不起太子這幾年來的照料,更對不起傳授我刀法的老樊。刺秦的計劃已經說給我聽了,如果我不去,荊軻肯定要先殺了我滅口。沒辦法,我只好點了點頭。荊軻說,除了人頭,我們再帶張地圖,到時候連頭帶地圖一同獻給他,匕首就藏在地圖里。

動身那天,太子穿著孝服到易水送我們,荊軻興致很高,喝完酒,大聲唱著:沒老婆兮真可憐,吃飽不餓兮不思返!

荊軻雖然沒有老婆,但是府上有很多姑娘伺候,而我卻連姑娘的手都沒牽過,所以他的歌聲讓我很憤慨。但我沒說什么,我只是低頭猛啃豬蹄,吃了這頓,下頓能不能吃到都不一定了。燕國制造的匕首雖然鋒利,但秦王的胸脯不是雞大腿,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左扎扎右扎扎的。

高漸離要隨我們一起去,被荊軻拒絕了。荊軻說有秦舞陽陪著就足夠了,他已經學會了老樊的全部刀法。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想去,秦王和我沒有冤仇,我為什么要殺他。我不像荊軻那樣,為了出名可以連性命都不要??辛宋鍌€豬蹄,喝了八碗酒,我就上了車,上車后我倒頭便睡,醒來后就到了咸陽。

秦王聽說我們帶著樊於期的人頭和燕國的地圖,就召見了我們。我拿著地圖,荊軻捧著裝了老樊人頭的木匣子,一步一步地上了秦國的朝堂。秦王看了老樊的人頭,很開心,荊軻就趁機拿著地圖指著上面的城池給秦王看,到地圖全部打開,匕首就露了出來。

秦王看到匕首,有些迷茫,就問荊軻,這把匕首是貴國的國寶么?荊軻說,能殺了你就是寶,殺不了你就是塊廢鐵。秦王一聽這話,立刻蹦了起來,荊軻連忙抓起匕首,扔掉地圖,左手抓著秦王的袖子,右手刺了過去。秦王使勁向后一轉身,袖子就斷了。

斷了袖的秦王一邊跑一邊說:“不統(tǒng)一六國能行么,你看看我們國家的紡織技術,太落后了?!?

荊軻一邊追一邊說:“紡織技術好的國家都在江南,你沖我們燕國派什么兵??!”

秦王說:“你們國家的冶鐵技術好啊,你看看你手上的匕首,光滑鋒利,不但能砍柴殺人,還能當鏡子用?!?

荊軻說:“你太貪婪了,不殺了你,天下就不能安寧?!?

在秦王奔跑的途中,荊軻曾追上過一次,刺了一刀。挨了一刀的秦王愣了一下,在荊軻要刺第二刀的時候,秦王又跑了。秦王邊跑邊笑著說:“我們國家的紡織技術雖然不行,可是我們國家的養(yǎng)殖技術是你們這些彈丸小國不能比的,剛才你也看到了,你刺了一刀,寡人毛發(fā)無損,為啥?內衣好唄!咱這內衣可是用上好的羊皮做的,不但柔軟貼身,保暖防寒,關鍵時候還能防刺客?!?

荊軻說:“你這只披著羊皮的狼,有本事你就站住讓我刺上三刀,看看是你們國家的羊皮結實,還是我們國家的匕首鋒利。”

秦王說:“你這要求提得好,可是就算寡人答應,寡人的手下能答應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秦王格外的加重了“手下”這兩個字的音量,這讓周圍愣了半天的文武百官頓時回過神來,他們拿起桌椅板凳茶壺茶碗就往荊軻身上砸,寡不敵眾,荊軻受了傷,被隨后沖上來的衛(wèi)士生擒。

荊軻刺秦王的時候,我就站在旁邊,然而我沒有動手,不是因為手上沒刀,而是我在迷茫之中。我覺得,時機還是沒到,我們來得有點早。我想我們應該在秦王洗澡的時候行刺,那時候他光著身子,荊軻一定可以一刀將其斃命。

等我回過神來,朝堂下的衛(wèi)士已經撲上來要捉我。我撒腿就跑,一口氣跑到了高麗國。我打算整容后再回去,練成了人刀合一再去刺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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