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來的課上得迷迷糊糊的,老是心不在焉。好歹將考試復習的要點記了下來,想著回去再慢慢消化吧。反正是選修課,及格能過就行。
回宿舍的時候,我看見李暉已經(jīng)腦袋上纏著個紗布回來了。室友們的注意力,很快又轉(zhuǎn)移到了CS和網(wǎng)絡小說上,沒人再提李暉的事。倒是李暉經(jīng)過這次事件后,顯得有些郁郁寡歡。
這幾天,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也沒時間理會他。宿舍里,除了小強,我跟其他人關系只是一般般。畢竟,小強是我從高中一起讀上來的同學,也算是比較好的朋友了。
小強屬于校園萬事通那種人,似乎學校發(fā)生的任何雞毛蒜皮的事,他都能通過各種渠道知道個詳細。并且,往往很多小事到了他嘴里,都成了大新聞。
"出大事了你們知道嗎?"
大家已經(jīng)習慣了他的大驚小怪,都不以為然。
"張教授差點暴斃了!"
這估計又是在聳人聽聞。
"又怎么了?"只有我搭理他。
"昨天,張教授在化學實驗室,你說奇怪不奇怪,他舉著筆在白板上寫著寫著,忽然筆帽不知怎么的,脫落了下來,偏偏正好掉進他正說著話的大嘴里!他一掙扎,筆帽滑到了氣管里去。要不是及時送醫(yī)院搶救,差點就這樣被憋死!你說,這種事簡直就是建校以來史無前例的怪事了吧?哪有這么巧的事?!"
"切--"室友們一片噓聲,異口同聲地笑道,"撞鬼了吧!"
只有我默默地不出聲,忽然莫名其妙地隱隱感到,張教授的事跟我有關。我不敢告訴小強,那天張教授說見到什么小孩的事,我更不敢告訴他,李暉也跟我提到過小孩。一旦小強聯(lián)系起來一琢磨,不知又會是一番什么樣的奇談怪論了。
二
最近因為準備畢業(yè)的事,搞得我焦頭爛額?,F(xiàn)在總算告一段落,我需要放松一下,再這樣下去,只怕會壓力太大而精神崩潰。
明天是禮拜天,約了劉曉明出去逛街的。我早早睡了,希望養(yǎng)足精神,這些天我太累了。
劉曉明說上午還有點事,約好中午在圖書館門口見面,然后一起去吃肯德基。這樣上午我似乎就有點無所事事了。于是,我決定趁這點時間去理個發(fā)。
來到校圖書館附近,那間不大的"伊妹兒美發(fā)屋",可能是太早,又是禮拜天,從外面看進去,好像剛開門還沒什么人來剪發(fā)。
美發(fā)屋的玻璃門上,一邊貼著"歡迎",一邊是"光臨",我推門走了進去,玻璃門帶動門口的風鈴,發(fā)出清脆的叮當聲。
小王師傅正在埋頭擺弄著些什么,聽到有人進來,他抬頭沖著那占了半面墻的鏡子里,通過反光,向外望了一眼,又接著低頭去擺弄那些連著大堆電線的理發(fā)器具。
"來了???馬上就好。你倆誰先剪呀?"
我莫名其妙地回頭望了一眼,玻璃門來回最后擺動了幾下剛停穩(wěn)。除了自己,里里外外什么人也沒有。
小王師傅這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
"哦?就你呀,我還以為……"
"是不是還有個小孩!"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怎么會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呵呵",小王師傅手里拿著一把理發(fā)剪子,尷尬地笑笑,"沒什么,快過來坐著。我這就……"
話沒說完,腳剛邁出了半步,他竟然被那些連著理發(fā)器具的電線絆住,撲哧向前摔出。眼看撞到面前的理發(fā)椅上,他本能地用一只手去撐。身體一歪,往旁邊倒去。另一只拿著剪子的手,似乎想去支著地面,但身體下墜的力量,迫使他手在瓷磚地面上一滑。他倒在地上,剪刀斜斜插入了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