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民說，你說是新來的沈書記嗎。

是啊，包生說，不瞞你說，我們還是老朋友呢。來來來，我們吃我們的。

夜深了，列民走后，房子里一點聲音也沒有。

這時王會計突然大叫一聲，有鬼。她猛然拉住包生，手指著窗玻璃，渾身嚇得直抖。介民扭頭一看，窗戶上貼著一張滿臉疤痕的臉。

在若明若暗的燈光下，那臉看上去象比薩餅上的一堆番茄醬，雜亂而凹凸，無法分清五官，只有二只眼睛，象綠豆一樣轉動著。尤為惡心的是歪斜的嘴，在臉上拉了一道永遠無法閉合的口子，下鄂上殘留著無法抹盡的唾涎。

介民被嚇得差點倒在地上。還是包生冷靜，稍稍定了定神，喊一聲，進來。

值班室的門吱吱響了半天，把人心都擠酸了，鄉(xiāng)政府門衛(wèi)山狗手端一個方盤走了進來。

原來黑寡婦怕菜不夠，又叫山狗送了幾個菜來。

還吃個卵，包生氣哼哼地說道。王會計在燈光下看著山狗的面孔想吐。山狗臉上，介民把包生送到大門口，發(fā)現(xiàn)雨下得小了一些。包生突然停下來，平靜地對介民說道，你說山狗是不是史建國派來偷聽我們說話的啊。停了一下她又說道，我有一個感覺，他人走了，陰魂還在這里作怪。他看了看四周，說道，我覺得他的陰魂還在這里，就在我們身邊，他又看看四周說，在聽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