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想想，自己活了幾十年，還從沒有看到過這種可怕的景象，而且這種景象，現(xiàn)在看來只出現(xiàn)在他值班的時候。他側面問過其他人，別人都沒有反應。這讓他連說句話的人也無法找到。

在這種陰雨連綿的日子里，他一想到這事心里就發(fā)毛，他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要發(fā)生。讓他痛苦的是，這種事他又不好明說，了解他的人會笑他，不了解他的人會當他神經病。于是，他只好把自己的經歷說成他聽過無數次的傳說，去說給人家聽.但因為傳說已是家喻戶曉，早沒有了新意。要不是親身經歷，他想連自己也不會相信。

轉眼，又到了星期二夜頭，輪到他和鄉(xiāng)財政所長列民值班。那天一上班，他接到了包生的電話，包生約他晚上打牌。他說晚上要和列民值班，包生說就是要和你們一起打。

包生是夕陪廠里的書記，還兼了村委書記。晚上他和夕培廠里的王會計一起來到值班室。他和王會計一家,介民和列民對面對，四個人開始打牌。

列民老出錯牌，介民就一直怪他，說他魂不在身上。列民聽著聽著就不高興了，但他不是那種不高興就和人吵架的人，他甩了牌，說不高興打了。十點多鐘，不早不晚，天又下雨，列民不打，眼看就找不到人打下去了。

也是巧，剛放下牌，黑牡丹就端了酒菜進來了。黑牡丹是個寡婦。村委和廠里在她店里包伙吃飯，傳說寡婦和包生還有一腿。更有傳說寡婦和鄉(xiāng)領導都有一腿。但不管如何，今天顯然是包生預備好了宵夜。

列民還在氣頭上，甩了一句我不吃就要走，卻被黑寡婦一把擋住。

黑寡婦長得清麗豐滿，比列民高出半頭，她手上一用力，瘦骨如柴的列民就倒進了她的懷里。她好象早有準備，身體迎著列民滿滿地碰了一下，列民弱不禁風的面孔上頓時散滿紅暈。黑寡婦拉著列民依次而坐，她用一種與她體形完全不相稱的聲音，嬌柔欲醉地對列民說，今天請的可就是你這個財神爺。

黑寡婦徐娘半老，卻身材挺拔，風韻猶存，特別是身上一點也沒有農村婦女的呆板和粗俗，鄉(xiāng)里和村里的干部都愛往她的店里去。介民見此情景，心里早就有了幾分譜，他也不管，顧自吃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