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就那么坐著,過了一會兒對胡子男說:“有煙嗎?”
胡子男醒過味兒來,立刻拿了過來。陳默自顧自地點上,抽了一口,將煙氣吐在了劉二的臉上。劉二眨了眨眼睛,然后看著陳默,手指頭青筋暴露。
“你輸了?!标惸恍?,將槍拿了下來。我看著對面的人,他們現(xiàn)在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于輸?shù)牟环?;相反,我從他們眼中看到的是敬佩和恐懼?/p>
“胡子算你狠,找到大神了。 ”劉二惡狠狠地說,然后瞅了一眼陳默,重新走回桌子坐下了,“那我們談?wù)劙?,怎么分新華路這一片?!?/p>
陳默將槍插了回去,而我進了后院將蘭抱了出來,走出門讓胡子的人送走了她。胡子現(xiàn)在意氣風發(fā)地坐在了最前面,開始商量兩撥人怎么魚肉百姓。
我聽著他們的話,慢慢咂摸出了門道。原來這里靠近火車站,外地人很多,所以這邊的館子都很黑,專門的賣黑菜 一盤子炒土豆要五十五,這還是便宜的。外人眼紅這一生意,想涉足進來分一杯羹,但是飯館自己覺得實力夠,就沒打算讓人接手。于是每天都有好幾撥人會來這里尋釁滋事,三天兩頭的會動刀子砍人。亂世梟雄,沒想到胡子最后竟然成了第一個進來的外人。
胡子想讓人看著這一片地區(qū),自己抽頭一成就行。劉二聽了以后先是大喊“什么?一成?”然后準備破口大罵的時候無意間看到陳默在撫摸腰間 插著槍的位置,然后后面的話咽了下去,“行,但是你們就要頂著別的來踩街的人了?!?/p>
劉二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攤子是一塊肥肉,而自己遲早會守不住的;與其再去玩命地保護自己,還不如雇點人去拼命去打打殺殺;而錢,只要飯館再黑點就可以了。炒土豆絲以后八十一盤子不就什么都有了?
這些是否都是劉二的考慮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劉二答應(yīng)的最大原
因,是陳默一直撫摸槍的動作。這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其實陳默只是在摸自己開刀的傷口而已,僅此而已。
一個人一旦讓人害怕,那么他做什么都會讓人害怕。
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開始有點理解大猛子了。
19.五年前賭
胡子男千恩萬謝地送我倆走出了飯館,還一定要給我們一個紅包?!岸伎績晌涣艘院?。”胡子男說。
我忽然覺得我和陳默的江湖地位必然上升了不少,雖然有點扯淡,但是我們好像開始混出點模樣來了。于是我們做了一點姿態(tài),和胡子男留電話然后告別,上了出租。
我們沒有回去看蘭,因為我倆很害怕她會對我們吼叫 畢竟遇上這事了心情肯定不會特別好?,F(xiàn)在我們的退路只有悠閑地回去醫(yī)院,在那里等待著蘭消火。不同的是,這次我們有錢。我們知道在這個城市有錢就是爺,所以這次回醫(yī)院理直氣壯,跟鬼子進村一樣。
晚上我扶著陳默進了病房,看了他半天,然后忍不住說:“裝的真他媽牛逼啊?!标惸α耍骸拔乙彩卿b而走險,萬一他開槍了,我們的名聲就徹底臭了,
這個城市我們就待不下去了。”頓了頓,陳默繼續(xù)說:“我在賭?!薄百€什么值得拿命去賭?”我笑了,然后抽上了煙。“她叫婕?!标惸f。我琢磨了一會兒,哦,是說上午看見的那個丫頭、護士、天使啥的?!斑@么快就打聽到了?”我抽煙,好笑地看著陳默。“嗯,本事。所以我想,反正我也混不出樣來,索性賭這么一次?!?/p>
陳默得意地說,“要是成功了,我就得到追她的資格了;要是失敗了,咱倆就被人弄死唄?!蔽倚α藘陕暎缓竺腿挥X得,不對啊,我吃虧了,贏了啥也得不到輸了就沒命了。陳默還真是沒把我當外人。張野豬又來看了陳默一次,臉上喜色不斷。后來才知道是胡子又給醫(yī)院塞錢了。“幫個忙成不?”陳默摸著自己的肚子,和張野豬說:“讓那個叫婕的做我的看護?!?/p>
張野豬愣了一下,然后直說陳默有眼光,說一下子挑中了醫(yī)院里最漂亮的一朵花,說好辦說晚上就行說等著瞧吧說都包在他身上了
他說了半天才走。我都煩了,一想起現(xiàn)在槍在我手里,要不是因為沒子彈我就崩了這個孫子!張野豬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