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這個想法就錯了。晴,幸福不是守住的,幸福是要撞上的。撞上了,你就幸福,撞不上,認(rèn)命算了!”姜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她說:“你們倆覺得我幸福嗎?就我這樣的,配他楊以安,落出八條街去??墒牵沂桥?,長得好只可以用一時,不能用一世。追你時,花啊朵啊的,追到手里用幾個晚上,就殘花敗柳了,外面粉嫩嫩的小姑娘排隊等著豬頭呢!我咋辦?開慣了車,不習(xí)慣走路了。住慣了大房子,進(jìn)小房子就喘不上來氣。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咱吃人家喝人家的,睜只眼閉只眼吧,只要他不離,我就對付著過吧!但是,沒聽過那話嗎?這世上只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拆不散的婚姻。哪一天,來個風(fēng)卷殘云的妞,我還不得乖乖退位讓宮?所以,我們倆啊,睡在一張床上,各懷各的心思。我是能給自己攢點棺材本就給自己攢點棺材本。若是能在離掉之前,得病,嘎嘣一下死掉,也算是福氣!”
姜虹的話把陸希格和蘇亦晴說得都沒了話。
“晴,我覺得你跟何維離了好。越早離越好。他是鄉(xiāng)下出來的,兒子在他心目中那是啥地位,你不是不知道。若是對付著過下去,他不冷不熱地耗著你,到了四十歲,人家拍拍屁股走人,照樣找大姑娘。而你,秋后的蚱蜢一點蹦跶勁兒都沒了,你能怎么樣?孤家寡人還不照樣得過下去?現(xiàn)在,趁早,你還算年輕,風(fēng)韻猶存,能走下一步!所以,何維不離,你都跟他離。孩子沒了這一關(guān),你們過不去,真的!長痛不如短痛。早離早利索!”姜虹的話總是血淋淋赤裸裸,但是蘇亦晴知道她說得對。姜虹一向理智,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點了點頭?!半x都離了,只是他告我父親,要錢,還要向他賠償精神損失,太過分了!是狗吃了那么久主人家的飯還敢情說個好呢!他怎么能掉頭就咬我們一口呢!”
陸希格說:“他這樣讓你下了狠心也好!錢給不給聽?wèi){法律判吧!曹可非怎么說?”
蘇亦晴嘆了口氣:“身在其位謀其職,我只是他一個當(dāng)事人,大概也并沒有什么不同!”
三個人正聊著,萬斯如提著大包風(fēng)風(fēng)火火趕來。
萬斯如是姜虹的舊同事,閃結(jié)過一次婚,閃離。人挺神的,也算姜虹、蘇亦晴“四女幫”閨蜜里的一員。女人總得有這樣三四個吃喝玩樂、聊天八卦的朋友,這樣悶時總能約到一個,不至于孤家寡人的。
萬斯如摞下包,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玻璃杯白酒,“咕咚咕咚”喝進(jìn)去,這才說:“姐們兒剛剛?cè)ハ嘤H了,碰到一男的,上來就想拉我去開房,他說,都這年歲了,耽誤不起,看看床上和諧不和諧,和諧了,就再處處!我掄大嘴巴就抽了他,我說你憋瘋了拿姐們兒過關(guān)呢吧!”三個人面面相覷,很深刻地同情了一下那沒抓著兔子惹一身騷的那位急需性生活的男同志。
“我說斯如,你還是放棄進(jìn)圍城的打算得了。沒看我們進(jìn)去又都擠出來了嗎?這年頭,自己吃飽全家不餓,結(jié)什么婚啊?”希格說,說完想起不對,人家姜虹還在婚姻里幸福著。姜虹倒也不在意這些。她原本就是個大咧咧的人。
萬斯如邊嚼菜邊說:“我倒不是非要結(jié)婚,我就是想找次轟轟烈烈的愛情?,F(xiàn)在的男人都怎么了,直奔下半身,連個前戲都不要,真他媽的要多雷有多雷!”
“那是,不用用你,誰知道好用不好用,萬一你再是個玻璃,可不把人家男的給坑了!”姜虹故意刺激萬斯如,此前萬斯如成天跟姜虹一起混,又挺大歲數(shù)不結(jié)婚,人家傳過她是同性戀來著。氣得萬斯如嚷著要拿汽油桶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