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米夏的機車上,回想著剛才她的一系列反應(yīng),我突然很緊張。
想想看,我對這個時而野蠻暴力時而溫暖色情的女生,真是一點都不了解。
我不了解她這種從來不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是怎么轉(zhuǎn)來二中的,還進了重點班;我不了解校風(fēng)嚴(yán)謹(jǐn)?shù)亩袨槭裁此蛷膩聿挥么┬7?;我還不了解為什么學(xué)校會準(zhǔn)許存車棚里放著一輛超大超血腥的摩托車;我更加不了解為什么這樣神奇的女生會成為我的同桌……
更讓我崩潰的事,如果她認識簡小鵬,那她根本就知道我和他在村里住了一宿,也知道他送我回家哭紅了眼,而我還在下午傻瓜樣地跑去問她……
我真是無顏面對江東父老啊我!?。?!
在米夏的瘋狂機車上,老街轉(zhuǎn)眼即到。
我從車上蹦下來,用頭盔擋住米夏的去路,“你到底招不招?不然你解釋一下為什么知道我的車子停放在這條破街里?”
米夏白我一眼,“這條街不叫破街,叫銅花街好嗎?”
我撇起嘴,看到了從屋里走出來的簡小鵬。他不知道從哪里找了件淺藍色的工作服,上面全是污漬。我擰眉,說,“簡小鵬你下午沒上學(xué)挖井去了嗎?”
結(jié)果一句話拋出去,愣是沒人理我。米夏上去掐掐簡小鵬的肩,而簡小鵬又戳戳米夏的腰,我杵在那里,就像一片路過的浮云……
簡小鵬把車子放正,抬頭看我,說:“傻子,你愣那兒干嗎?”
我舉著拳頭就沖過去了。我說:“我是浮云嗎,我是浮云嗎?你和米夏兩個人要瞞我到什么時候??!一個里應(yīng)一個外合的,當(dāng)我是浮云啊!”
簡小鵬像看潑婦一樣地看著我,然后蹲下去在水盆里洗手,說:“你侮辱了浮云?!?/p>
我又沖到米夏身邊,“你是他的舊相好?他干妹妹?他表姐?米夏你倒是說話呀?”
米夏搔搔下巴,說:“小鵬,我覺得寧優(yōu)這點比她強,起碼不會這么煩?!?/p>
簡小鵬點頭,表示認同。
我咬著嘴唇看著這兩個我生命中的賤人,氣得我肝都跟著痛了。
米夏坐在墻邊的一堆木材上,看著簡小鵬,說:“你這次是準(zhǔn)備放水還是真打?”
簡小鵬給我扔過來個板凳,然后自己坐在躺椅上,慢悠悠地說,“雷寧他這次沒那么舒坦了,我新仇舊恨一起報?!?/p>
我們?nèi)齻€人坐在不同的物件上面,就像革命戰(zhàn)爭時期臨時召開的農(nóng)家院會議,尤其這攤子旁邊還掛滿了辣椒和大蔥。
我舉手打斷,請問,“你們說的上次是哪次?簡小鵬真會跆拳道?。俊?/p>
米夏大笑,說:“小鵬你是黑帶,雷寧是藍帶,你說不放水的話,上屆冠軍怎么會是雷寧?”
“藍帶,那不是啤酒嗎?”我低頭陷入了沉思。
簡小鵬拔下一只鞋就朝我扔過來,“啤酒你個鬼!那是跆拳道腰帶的顏色,用來區(qū)分修為,黑帶代表黑夜,無所畏懼。簡小鵬說著就做了一個咸蛋超人的姿勢。藍帶呢,是表示藍天,草木向著藍天茁壯成長,意味著進度達到相當(dāng)高的階段,說白了,就是菜鳥……”
我第一次仰視簡小鵬,“原來你肚子里這么有內(nèi)容啊,我把鞋扔回去,那你那么能打,干嗎放水?”
米夏垂下頭,說:“當(dāng)時小鵬有事求雷寧,沒辦法贏,可是沒想到雷寧得了冠軍又選擇棄權(quán)?!?/p>
“哇!聽起來相當(dāng)有故事???”我騎著小板凳來到米夏身邊,“細講講唄!”
“其實包括寧優(yōu)的事也一樣,就是因為有求于雷寧,才會有約定。小鵬追寧優(yōu),雷寧就會全力幫小鵬做一些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