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低下頭抓起了自己的頭發(fā),正想著該怎么反駁羅伯特,證明夏知時他們其實是好人,忽然,她聽到了個錯愕的聲音。
“為什么沒有泉水?!”
夏知時往后退了一步,看著面前干枯的地面,雖然一旁石頭上刻著“神圣之泉”四個字,但是腳下除了干巴巴的土地,根本沒有任何水的痕跡!
“怎么會這樣,難道神圣之泉有季節(jié)性?”
“隊長,你不要激動……可能它被轉(zhuǎn)移到其他地方了呢!我們……”芙蕾雅拉住夏知時,想要讓他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
“不不,這里就是神圣之泉?!绷_伯特看到這場面,叼著煙斗愉快地嘶嘶了起來,“嘶,不過我想你們應(yīng)該是無意間打開了隱藏任務(wù),就是讓干枯的神圣之泉復活。”
夏知時瞪向羅伯特,他緊皺起了眉頭:“你在說什么?讓神圣之泉復活?”
“沒錯,我也是剛剛聽董事會那群老頭說的,他們覺得那么快就放過你們不是他們的作風,所以想再出一個難題。我猜就是這個了?!?/p>
對了,剛才羅伯特說他的靈魂被招回到了現(xiàn)實里,他肯定知道什么!一日用認真的眼神凝視著羅伯特,讓他快點說重點。
看到夏知時他們快被氣炸的表情,羅伯特心里暗爽了起來,倒也不再賣關(guān)子了:“要讓干涸的神圣之泉復活,就必須要有精靈的祈禱,但是精靈卻不在這個區(qū)域,它們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完全是南轅北轍。等你們真的找來精靈,我想游戲第一的得主,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決定了吧?!?/p>
氣氛瞬間寂靜了下來,一日可以聽到夏知時清晰的呼吸,帶著顫抖。他的拳頭緊緊地握著,青筋都在手背處暴了出來,他在努力地克制著什么。
許久,夏知時才微微地松開了拳頭:“告訴我,精靈在哪里?”
“隊長!”
“精靈在哪里?”
夏知時恢復了面部的平靜,沉聲重復問道。
這下,芙蕾雅的眼眶都紅了,她急忙抓住夏知時的手臂:“不要找了,隊長,我們到這里已經(jīng)比其他隊伍慢了很多進度了。我……”
一日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周圍圍繞著一股很奇怪的感覺。也許,對于組隊排名一直是第一的他們來說,比其他隊伍慢了進度的確是件很丟人的事,但是也不至于露出這么難過的表情吧?
一日困惑地求助于羅伯特,他也對這個狀況有些不解:“告訴你們精靈在哪里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找神圣之泉是為了什么?別告訴我買攻略書也是為了找到這個地方!”
芙蕾雅無聲地點了點頭,她松開了抓著夏知時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然后閉上眼睛,嘴里輕輕地念起一段聽不懂的咒語。她的腳下隨即亮起了一個魔法陣,在魔法陣的邊緣卷起了風旋,銀白色的光從地面向外涌出,一把巨大的大刀慢慢浮出了地面,被芙蕾雅抓在了手里。
待覆蓋在刀身上的光漸漸散去,刀面卻沒有露出漂亮的光澤,昏暗得如同腐銹的光澤籠罩在它的表面,殘缺破損的刀刃似乎已經(jīng)失去了任何攻擊能力和生命。
一日張大了嘴巴:“這個是你的武器?”
“是腐朽的詛咒啊。”羅伯特一眼就看出了覆蓋在刀上的東西,低聲輕喃了一句,接著問道,“這就是你們尋找神圣之泉的理由?”
“是的。因為它有解除任何詛咒的功效,所以我們想借助它的力量,讓被詛咒的刀復活??墒恰?/p>
“嘶……對于機械系特質(zhì)的人來說,善用的武器壞掉了的確是件很讓人失落的事。不過聽我一句話,還是換個用吧?,F(xiàn)在別說你的刀,就連神圣之泉都死了,那群老頭擺明了就是不讓你們好過嘛。再說精靈在西蘭特高山處,那里可還沒開通路線?!?/p>
羅伯特說得很現(xiàn)實很直接,也很難讓人接受。
夏知時沉默地從一棵低矮的樹上摘了顆紅艷艷的果子,他走到一日的面前用力地塞到了她的懷里:“復活之果,給你了。如果你不愿意陪同我們尋找精靈,那就在這里分道揚鑣吧。”
揣著懷里的果子,一日一動不動地看著從自己身邊走過的夏知時,芙蕾雅急忙收起了大刀,和夜深眠一同跟了過去。
一日想要叫住他們,啞果明明已經(jīng)沒了效果,可話卻還是喊不出來。
沒有多久,他們就在一日的視線里漸漸遠去。
“嘶……冥頑不靈啊。西蘭特高山的路線可是我和董事會的那些老頭一同設(shè)計的,我本人現(xiàn)在在游戲里,那邊的設(shè)定怎么可能完成!路線還沒開通,他們當然進不去。”
羅伯特馬后炮地說著,喋喋不休。雖然之前羅伯特表現(xiàn)出討厭他們的樣子,但是終究還是自己的學生吧,見到他們要做無謂的努力,還是會有那么點兒擔心的。
“蘿卜絲大叔……除了精靈,就沒有什么能讓神圣之泉復活了嗎?”
一日蹲在他們遠去的方向,突然心情有些寂寞了。雖然相處在一起只有一天,也沒完全融進他們,可那么多人在一起,一日總還是有那么點向往。
如果可以成為真的朋友該多好啊,成為不會介意她是廢材、一起奮斗的同伴。
不過這個想法,太遙遠了吧。
松垮垮的繃帶散了下來,總是遮住視線,無論一日纏緊幾次,都會掉下來。郝優(yōu)惠說,三天不能拆下來,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松掉了,就算再綁著也沒有用吧。
一日這么想著,于是麻利地將覆蓋在臉上、身體上的繃帶統(tǒng)統(tǒng)拆了下來。
皮膚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之前被捂得悶熱的感覺一下子消散了不少。
“嘶,你跟你弟弟真的一點都不像?!绷_伯特打量著一日露出來的臉,雖然面容很相似,但是女孩子的臉看上去要更柔軟圓滑一點。因為這兩天都纏著繃帶,她的臉沒有像之前一樣臟兮兮的,除了臉色不太好之外,其他的看上去都沒有什么特別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