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再聽一遍?!?/p>
聽芝田這么一說,戶倉故意嘆了口氣。
“當時,我和丸本先生,還有森野君,我們?nèi)齻€人一起進了房間。一時間,我們?nèi)齻€人都驚呆了。后來丸本先生說讓我報警,我才用那邊的電話報了警?!?/p>
戶倉用手指了指放在兩張床之間的電話。
“據(jù)說當時你去了一樓?”芝田向森野問道。
“對。當時丸本先生說,賓館里或許還有班比夜總會的人在,讓我去找找看……”
如此說來,當時在這間屋里的,就只有丸本和戶倉兩人。而且戶倉當時還在忙著打電話。芝田將目光投向了浴室。是否存在有當時兇手就躲在浴室里,而丸本有意放跑了兇手的可能?
“我有個請求?!敝ヌ飳魝}說道,“能請你像當時一樣地去打個電話嗎?只用比個動作就行。”
戶倉一臉不耐煩地從兩張床之間走過,拿起了電話聽筒。芝田從戶倉的身旁走過,對森野說:“你到浴室里去一下,之后再盡可能小幅地打開浴室門,從里邊出來。”
森野點了點頭,走進了浴室。過了一會兒,就聽森野問:“可以了嗎?”芝田回應了一句“行了”。
咔啦一聲,浴室門緩緩打開。
芝田感到有些失望。很遺憾,從戶倉所在的位置上,完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開門時的響聲也同樣會引起戶倉的注意。再怎么說,兇手也不會冒這樣的險的。
“可以了嗎?”
戶倉手里握著話筒,一臉不快地問道。芝田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句“可以了”。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機關。芝田心想。古今東西,人們曾設計出過無數(shù)的密室手法。只要使用了其中的一種,這種程度的密室根本就不在話下……
如果使用了其中一種的話,那就必定會留下一些痕跡。然而事實上現(xiàn)場卻沒有留下半點的蛛絲馬跡。這是為什么?莫非兇手用的是不留痕跡的手法?
痕跡?
芝田快步跑到房門邊,看了看門鏈。
“戶倉先生,這房門里怎么不見有剪斷門鏈時的碎片呢?那些碎片都上哪兒去了?”
“還問我呢?碎片不是都讓你們這些警察拿去調查了嗎?”
“哦……是這樣?。俊?/p>
芝田連連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是這么回事???想得真夠妙的——
正如剛才芝田所猜測的那樣,兇手——如果不是丸本本人的話,那么就是丸本的共犯,是用鉗子或者其他工具打開了鎖鏈上的一環(huán),走出房間,之后又再次把那一環(huán)扣上捏緊的。但是,如此一來,扣環(huán)上就會留下鉗子的痕跡。而當他們再次用金屬鉗剪門鏈時,就從之前的那一環(huán)上照著痕跡剪開,這樣一來,之前使用的那手法的痕跡也就消失了。如此說來,當時用金屬鉗剪斷門鏈的人,也正是丸本。
然而這番推理之中卻依舊存在有疑問。兇手必須事先知道,在遇上那種情況時,賓館里一定會使用金屬鉗才行。
“戶倉先生,你說你們賓館里時常備有金屬鉗,那你們之前是否曾使用過呢?”
“使用過?!睉魝}回答說,“大概在半年前吧,曾經(jīng)有過一位總也不來退房的客人。當時我們打電話到房里也沒人接聽,服務生到門外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位客人在床上犯了癲癇。因為當時房門上拴了門鏈,我們就使用了金屬鉗?!?/p>
“哦?那這事后來有沒有上報紙呢?”
“沒有。畢竟這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p>
即使事情沒有宣揚開來,也同樣存在有兇手聽過相關傳聞的可能。
——如此一來,密室的手法也就解開了。
芝田一邊擺弄著手里的門鏈,一邊暗自竊喜。這下子,或許就能撼動自殺的說法了。
——慢著……
擺弄門鏈時,芝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扭頭朝戶倉說道:“你之前說,當時就只有剪斷門鏈進屋這一種辦法。難道就不能用鉗子之類的掰開鎖鏈上的一環(huá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