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她們終于找到了隱藏在山坳里的那座小寺廟,利文這時才終于知道了這座寺廟的名字:靈樹寺。
靈樹?一看這兩個字,利文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夢境中的那片小樹林,還有木屋門上那棵姿勢很像“人”的樹。她模模糊糊覺得,這一切暗中都隱隱有某種聯(lián)系。
今天晚上,夢境會重現(xiàn)嗎?
她正想著,就看見有一個小和尚從廟里迎了出來,問清楚了她們的來意以后,把她們領(lǐng)到了寺廟中專門用來招待外客的房間。
“小師傅,你們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就只有這一間嗎?”婷婷一邊四下打量一邊問道。
“不是的,旁邊還有另外一間?!毙『蜕写鸬?。
“那……一個月前來的那批人,”婷婷說到這里默默地在心里數(shù)了一下這屋里的床位,“那隊人一共有七個,全是男的,其中有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家,頭發(fā)全是白的,您還記得他們嗎?他們當(dāng)時住在哪一間房?”
“并沒有這樣一隊人來過。”小和尚見她們流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神情,只好又接著補充了一句,“我們這里已經(jīng)半年都沒有人來過了。”
半年?婷婷和利文半信半疑地互相對望了一眼:劉明義教授存在電腦里的進(jìn)山路線圖上明明注明了會在這座廟里過夜,并且把這里當(dāng)做這次進(jìn)山考察的落腳點,可是和尚卻說半年都沒有人再來過,難道,是他們臨時改變了路線?或者說,他們還沒等來到這里就已經(jīng)出事了?
小和尚見她們再沒什么要問的了,于是禮貌地沖她們行了個禮,然后轉(zhuǎn)身出去了。
“利文姐,你相信那小和尚說的話嗎?”婷婷湊了過來。
“我也說不好。先不管這么多了,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趁天黑以后進(jìn)隔壁屋子去搜一搜。”
“利文姐,咱們現(xiàn)在就把這間屋子先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p>
“好?!?/p>
于是兩個女孩子開始翻箱倒柜地找了起來,甚至連每一寸墻皮都仔細(xì)查過了,唯恐遺漏下什么,可惜,她們的工夫全白費了,整間屋子干凈得要命,甚至干凈得讓人有些不自在,連根頭發(fā)絲兒都見不到。
“利文姐,我口渴了?!辨面貌亮艘话押梗拔页鋈枂柡蜕心睦锬苷业剿?。”
但是婷婷這一去,竟然隔了兩個小時才回來。
“婷婷,你怎么才回來?”利文剛才不知不覺累得睡著了,睜開眼一看天都暗下來了,才習(xí)慣性地看了一下表。
“利文姐,我有新發(fā)現(xiàn)!”婷婷神秘兮兮地拉好窗簾,坐到她身邊,然后從背后掏出一只腕表,“這個,是我爸爸的,我剛才在后院的井沿里找到的。看來,今天那個小和尚在撒謊騙我們!利文姐,你之前猜的沒有錯,問題就出在這座寺廟里,我現(xiàn)在甚至懷疑所有失蹤的人都是因為在這寺廟里住過,所以才會失蹤?!?/p>
婷婷說到這里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利文姐,你說,今天晚上過后,咱們會不會也‘失蹤’了?”
利文顧不上回答她這種問題,急著問道:“你說的那口‘井’在什么地方,你怎么會想到到井里去找東西的?”
“我下午出門找水喝的時候,不知怎么就迷路了,然后稀里糊涂地就來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那院子挺偏僻的,院子正中央有一口井。我一看走錯了,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和尚拖著一大包東西往院子里走來,那個布包很沉很沉,他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拖得動它。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當(dāng)時腦子里居然有一個反應(yīng):那個布包里,說不定有一具尸體!于是趕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想看看這個和尚到底要干什么?!?/p>
“那你后來看到了什么?”
“后來,我看到和尚一直把那包東西拱到了井口上,解開布包的結(jié),接著將里面的東西一股腦兒倒進(jìn)井里。由于他一直背對著我,所以我看不到掉進(jìn)井里去的是什么東西。等那個和尚離開以后,我才敢跑到那口井邊上往下看,但是那口井很深,一眼根本看不到底,而且從井底沖上來一股臭烘烘的味道,好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
婷婷說到這里忍不住皺了皺鼻子,臉上現(xiàn)在一副很想嘔吐的樣子,仿佛又聞到了那味道。她條件反射一樣用手在臉旁揮了揮,想把那味道揮走,然后又舉起手中那塊表,對利文說:“這手表也是那布包里掉下來的,不知道什么原因被掛在了井沿邊上,所以才會被我發(fā)現(xiàn)。隨后,我發(fā)現(xiàn),在那口井的后邊,還有一個院落,但是院子的門用鐵鎖鎖上了?!?/p>
“這么說,那些和尚根本是假的?”利文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們殺死或弄走了所有來投宿的人,然后把他們的東西都扔到那口井里銷毀,所以那些失蹤的人才會一點兒線索也沒留下來。婷婷,我看隔壁那間屋子也不用找了,所有的痕跡也一定都被清除干凈了?!?/p>
“那——我們今天晚上……”
“我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那個上了鎖的院子里到底有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