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楚才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說道:“后來啊,就死了唄。幾年之后,他留下的遺書才受到重視,大家才把目光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方……”
趙秦九一愣,驚嘆道:“教授,節(jié)哀順變。”
徐國峰聽后肅然起敬,說道:“敬禮,向教授父親致敬?!?/p>
諸葛楚才干笑了一聲,歲月的流逝已經(jīng)讓他嘗遍了人間冷暖,人活到他這個年紀已經(jīng)對生離死別失去了激情,活著的意義也已經(jīng)從物質(zhì)轉(zhuǎn)移到精神上,事實上,人生總會有一兩件未完的心事擱在心里邊沒法解脫。
趙秦九忽然想起和徐國峰到這里來的真實用意,忙把話題轉(zhuǎn)了回來,問道:“教授,既然這里的事情您都知道了,那還能帶我們下去轉(zhuǎn)轉(zhuǎn)嗎?”
其實從聽完徐國峰說的那些玄乎的謠言之后,諸葛楚才就在猶豫這件事,金屬柜神秘消失,自己又被人突然打暈,這兩天徐國峰帶人在研究室內(nèi)進行了好幾次地毯式搜查,可惜查無線索,難不成真有人會變戲法,這顯然是無稽之談。那么,現(xiàn)在唯一可疑的就是下面那條已經(jīng)淡出大眾視線的暗道了。
到底要不要帶人下去調(diào)查?這不是諸葛楚才一個人說了算的問題。
出于安全保護和現(xiàn)有技術(shù)水平限制等原因,這里早就已經(jīng)實施了暗道封閉計劃,自從暗道被封閉后就再也沒人到過下面。
時過境遷,幾十年都過去了,諸葛楚才甚至懷疑到底還有沒有人會想起那條被密封的暗道,到底還有沒有人能記起當年那件轟動全國的文物走私案件。
徐國峰見諸葛楚才一副為難的樣子,安慰道:“教授,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吧,畢竟這涉及到特級保密的問題,上級這么做肯定有這么做的理由的。”
諸葛楚才咬緊牙關(guān),說道:“不行,特事特辦,我這就打個電話,盡快得到確切回復(fù)?!?/p>
諸葛楚才是個急性子,尤其是當他知道紅土和金屬柜的一些特性之后,他的思想覺悟就已經(jīng)提升到戰(zhàn)斗狀態(tài),這是只有經(jīng)歷過槍林彈雨的人才會有的感受。
說做就做,諸葛楚才走到一旁,迅速抓起話筒。
很快,諸葛楚才掛了電話,笑著說道:“虧得我還有三分薄面,說話還有人聽,我把事情說得有點兒過,上面同意先斬后奏,特事特辦,準許我先下去調(diào)查?!?/p>
徐國峰樂了一下,但僅過了瞬間臉色又黯淡了下來,說道:“教授,聽這里的人說下面的唯一入道口都已經(jīng)讓鋼筋水泥完全封死了,就是同意我們下去調(diào)查,那也得先把入道口打通吧,估計沒個三五天成不了事?!?/p>
諸葛楚才胸有成竹地說道:“這事你就不要瞎操心了,老朽山人自有妙招,晚上包你們能跟著我一起下去就是了。現(xiàn)在你們給我去做些準備,底下密封那么多年,空氣一定混濁不堪,有害氣體很多,需要呼吸器,還要多備些手電筒和攀巖繩。還需要什么保護裝備,你這個大局長應(yīng)該比我清楚得多吧。去吧,都去忙自己的事兒去,我也去辦我的事,晚上八點準時到研究室門外等我?!?/p>
諸葛楚才說完話,不等徐國峰和趙秦九起身,自己倒先站了起來,匆忙向門外走去。
趙秦九說道:“教授雷厲風(fēng)行,我們也走吧?!?/p>
徐國峰點點頭,說:“好吧,還是那個不服老的人,我先去準備晚上要用的東西,你在這里休息下吧。晚些時候我來叫你吃飯,咱們八點一起去研究室門口等教授。”
徐國峰走后,趙秦九不再客氣,往諸葛楚才睡過的床上一躺,本想放松一下緊張的身體,但偏偏這時候腦海里出現(xiàn)的都是曾經(jīng)和父親在一起交談的場面,此時,那些不曾在意卻又似曾相識的話題,就像放在微波爐里的幾粒黃豆,經(jīng)過高溫的洗禮之后,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蹦出那個密封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