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子費了挺大的事搞上手的,你們當是卸貨呢?”聶天磊站好了,轉向王印,道“都別給老子找事,那是你們未來大嫂?!?
“老大……”王印立刻哭喪個臉趕緊接話,“大嫂這每次來都這么驚天動地的,我們幾個沒啥,底下的兄弟們骨折住院了幾十個了,又不敢真和她動手……”
他那一句大嫂叫的讓聶天磊挺受用的,一旁的張倜聽不下去了,揮手抽了他一記,罵道:“媽的,就會拍馬屁,老大說一句你能跟著順十句?!鞭D過去翻了個白眼對著聶天磊道,“老大,這事我不同意,你要是想玩兄弟們沒的說,那妞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想塞自己家里還不炸了鍋?況且蕭白臉那邊盯著咱呢,這就叫……那什么,引蛇入洞。”
“我呸!你有點文化行不?那叫引狼入室,毛片蒙了腦子的家伙?!?
張倜眉毛一橫,瞪著王?。骸澳闼麐尩那烦槭遣??”
“老大!”王印趕忙往聶天磊身后躲。
“都行了,別打架,老子煩著呢?!甭櫶炖趽趿藦堎靡挥浀溃骸叭ィ锰滓路?,老四你們幾個把上衣套上,咱們今晚上去”金芙蓉“活絡活絡。”
張倜以為他是開竅了,立刻松緩了眉毛就要去安排,誰料聶天磊的下一句話讓他徹底無語了。
“老六,你就別去了,打聽打聽這妞最近怎么了?”聶天磊把王印扒拉出來,皺著眉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把所有能打聽到了的事都回來報告。”
張倜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算是看明白了,老大這回是真的犯賤要栽到她蘇三手里了。
蘇三從那棟此刻已經披上了霓虹燈的該死的大樓里走了出來,平日里就表情很少的臉上陰沉的猙獰,她抬手活動了一下青腫的手腕,有點漫無目的的走到附近的一處公交車站站定,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薄薄紙片,打開咬牙切齒的又掃了一遍,隨即撕碎了扔進站旁的垃圾桶里,還不忘要區(qū)別的扔進可回收的那一個。
有毛病不是?大老遠的跑過來挑事,結果人也揍不成,還發(fā)現一點用都沒有,該來的還是來了,而且麻煩的要死要活。
抽了抽嘴角,她決定了,聶天磊他這輩子都別想著安生,他敢讓她不爽,她總有辦法扒了他那身皮。
聶天磊,此仇不報非女子,這回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想好了,她很鎮(zhèn)定的將耳側垂下來的幾縷散發(fā)塞回去,揮手攔下了一輛出租。
“去紅山?!遍W身上了車,她需要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大哥那里顯然是最好的地方。
蘇三,平民一枚,對外是L大學的跆拳道老師,正經的黑帶四段。道上混的都知道青龍幫蕭老大手底下有過這么一位三姐,但是因為平素為人低調,一般的人也很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聶天磊和蘇三她家老大蕭何,受眾面積倒是甚為廣泛,估計整個S城十分之一人口差不多都了解有這么兩位。
這其中包括很大一部分的人民公仆,偉大的公安民警們。
S城最最有名的兩處夜總會--金芙蓉和紅山,實際上就是這兩位開的。
S城的黑幫,實際上也主要是由這兩位控制的。
當然你要是非要跑去他們眼皮子底下刨根問底,就會有人很耐心的告訴你,他們都是灰常正經的生意人。不要迷戀哥,哥已經飄了很多年。
蘇三所在的青龍幫早在三年前在蕭何掌權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解體并成功漂白了,蕭何把幫派里的產業(yè)成功的給投資出了一個上市公司出來,如今面上工夫弄的還不錯,起碼混黑的證據是一點都抓不到了。
至于聶天磊,沒幾個人記得他是什么時候突然起來的,先是在白河幫那邊做過一段時間的馬仔,然后糾結了一大片人收小商小販的保護費,后來白河幫有段日子遇到全國嚴打,被懲治的四分五裂,聶天磊就是這時候應運而生,用非人類的速度重新整合了白河幫,甚至有模有樣的學著蕭何他們試圖漂白。不過由于成員普遍的學歷不高,導致整個公司上層管理人員鄉(xiāng)土氣息濃重,民風淳樸,進步的自然是較青龍幫緩慢。
蘇三在紅山的門口下了車,臨到進門的時候卻猶豫了一下。
歇了一陣子,她多少已經冷靜下來了,初時知道檢查結果時的震驚和惱怒現在蕩然無存。
她知道大哥今天一定是在這邊,生意上的應酬少不得,只不過這點小事真的要去找大哥嗎?
她其實并不喜歡里面的味道,燈紅酒綠的很是不爽,當初出來混純粹是因為叛逆還有懵懂的到現在她自己都分不清楚的感情。
這種感情現在看來,純屬悶騷。
蘇三這人,平時用蕭老大手底下一號狗腿兼青龍幫老二鄒響的話說,那就是面癱到極其具有裝13體質,所以當她在門口頓了一頓過后,就毅然決然的轉身,準備還是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