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左思右想之后,曾國藩認為,還是先保住大清政權(quán)比較明智。至于賠錢割地那些都是次要的,畢竟錢沒有可以再賺,地沒有了可以再爭,要是命沒有了就什么都沒了,要是機會沒有了,就再也不會來了。
于是在1842年7月24日,清政府被迫簽定了喪權(quán)辱國的《南京條約》。
英國得到了想要的白銀和香港,清政府也換來了暫時的安寧,雖然這份安寧多少有點窩囊,但是畢竟天下又太平了,剛剛涉足仕途的人們,又可以繼續(xù)做著各自的升官夢了。
現(xiàn)在看來真是不逼到一定的份上,誰都不愿意打仗,更何況光明大道就在眼前的曾國藩呢?
春風得意終有時
鴉片戰(zhàn)爭之后,天下又太平了,曾國藩往穆府跑得也更勤了。
因而,兩人關(guān)系就更近了一步。
常言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然而事實證明,并不見得。
很多時候,人之所以聚首,很可能是因為彼此利益攸關(guān),或者是對彼此來說對方都有利用價值。
從后來曾國藩的為官之道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二人的為官作風截然不同,而此時的二人卻能越靠越近,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相互利用。
穆彰阿庇護曾國藩是為了結(jié)黨營私,鞏固自己的勢力;曾國藩討好穆彰阿是為了搭順風車,通過穆彰阿來提升自己。
或許二人對彼此的關(guān)系也心照不宣,但是,穆彰阿對曾國藩的栽培也的確不遺余力,這一點在曾國藩的仕途中很容易得到驗證。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zhuǎn)眼,曾國藩就在翰林院當了3年的實習生,散館考試很快就到了。
“散館”考試一般在殿試之后的第三年舉行,成績優(yōu)異者留任翰林,擔任編修或檢討,正式成為翰林。其他則被派到地方做官。
道光二十三年的這次散館考試,主考官無疑非穆彰阿莫屬。
清朝的考試一般都是,考生在寫完文章以后,一份交給主考官,一份自己留著。估計并不是為了作紀念,應該是為了成績出來以后作核對用的。
雖然,穆主考知道,曾國藩也有幾分才干,但還是不放心,于是考試后就去要了曾國藩答卷的抄錄。
成績出來了,曾國藩被選任為翰林院檢討(編撰國史的文官),正式成為了翰林。
其中,穆彰阿做了多少手腳,或許沒有人知道。
可能,穆彰阿找人直接把曾國藩的原本和副本試卷都給重寫了,只是我們無從考證,不過二人的關(guān)系無疑更是近上加近了。
靠上了這么一棵大樹,估計此時的曾國藩天天都夢想著升官,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從此以后,雖然期間也有點小迂回,但總體上來說曾國藩算是飛黃騰達了。因為,就算是皇上吩咐的事沒做好,至少還有恩師罩著呢,怕什么,咱們恩師最擅長揣摩皇上爺?shù)男乃剂恕?/p>
有一段史料把穆彰阿對曾國藩的庇護描述得很微妙。
一天,曾國藩突然接到皇上次日要召見他的通知,當天就跑去了穆府打探消息(可能更多的是問問老師該怎么應付,才能討皇上喜歡)。第二天,曾國藩隨太監(jiān)來到了皇上要召見他的地方,卻發(fā)現(xiàn)皇上根本不在這,于是就只好等著了。一等大半天過去了,只好先到恩師家里問問怎么回事,皇上這是什么意思,明天再來見皇上。
穆彰阿忙了一天回到府上,見到曾國藩就問:“在皇上召見你的地方,有間屋子的墻上掛著字幅,你看到了沒有呀?上面寫的是些什么內(nèi)容呀?”
曾國藩一愣:“有嗎?我怎么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