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玙走出很遠了,子昭仍在原地靜坐,閉目沉思。許久,他對著東閣冷笑,不錯,他的弱點或許在權欲先于理智,然而,天朝皇太子的弱點與他父皇竟是一模一樣——女人。
子昭合上雙目,留戀著將她的拳頭握在手心的感受。
無論他和世玙誰是東洲的未來主宰,有一點是連世玙都承認的——十年前她已經(jīng)做出一個選擇。
十年后,這選擇不會變。
此時飛雨在東閣中腳步凌亂的踱來踱去,怒火難以平息。她險些被東方子昭的疲憊可憐騙了,早知道真該殺了他……然而,她知道自己是下不去手的,不僅因為這個人是她與自己身世的唯一聯(lián)系,殺了他或許再無人知道她的身世。
也因為她終究思念了他那么久。
正自思忖,門框咣一聲撞在墻上,世玙衣角掀起一陣寒風。飛雨自知理虧,不想聽他發(fā)脾氣,于是站到一邊背對著他。
腦后傳來冷冷一句:“跪下。”
飛雨大怒,驀地回頭,剛要反唇相譏,卻驚詫見到上官浩楓跪在了世玙面前。這怪物在對上官哥哥發(fā)脾氣?
“喂,你干嘛怪上官哥哥?”
世玙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盯住上官,“知道多久了?”
“自昨晚開始。”
飛雨一陣愧疚,沒想到連累了上官哥哥。
世玙厲聲,“為何不阻止她?憑你,救不了她?”
“臣罪該萬死?!?/p>
世玙卻不怪上官浩楓沒有稟報,只怪他不曾阻止。他從不懷疑上官的忠心,隱隱猜測原因有二,不稟報,是怕他對飛雨起疑;不阻止,是想借飛雨去試探東方子昭的圖謀。
不稟報就算了,可竟不阻止……世玙抬眼去看那狼狽一身的女孩,長發(fā)散亂,臉頰上不知是紅腫是胭脂是血跡的混了一大片,被掌摑過的指痕卻清晰。
他狠狠攥拳,東方子昭下手真夠狠的,要是他們晚來一步……
“出去領罰。”
上官浩楓沉默起身,剛要走出門去卻被飛雨拉住。她咬牙瞪著世玙,居然罰他跪?“是我犯的錯,你有什么就沖我來!”
世玙哧哧冷笑,“你沒腦子我不奇怪,他沒腦子就是該罰。若你心疼他,拜托以后長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