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我不需要!”這次他的語氣有點不悅了,冰冷的臉上可以看出他隱忍著不悅。
“理查,過去跟你未來的主人打個招呼?!彼坪鯖]有聽見他的話般,低頭指示她腳下的導盲犬理查道。
理查很聰明,也很聽話,一聽到她的指示立馬站起來,向他走過去,用鼻子在他身上嗅一嗅,嗅了好一會才用身子在他的褲子上摩擦了下。
“閃開!”他似乎被嚇了一跳,有些惱怒,沉著臉喝道。
“放心,理查是一只受過訓練的導盲犬,它不會咬人的?!彼蝗幌肫鹦r候那兩次的情景,差點笑出來,不知道那兩次是否給他留下了后遺癥,所以她才好心提醒他。
“我……我才沒有擔心它會咬我。”聽得她的話,他愣了一下,隨即冷漠蒼白的臉上居然有了點緋紅的痕跡,后來秦戈猜想,那應(yīng)該不是害羞,更多的是惱羞成怒的紅。
“哦?!贝说責o銀三百兩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秦戈抿著嘴不敢笑,好在他看不見,否則看到她憋笑的樣子應(yīng)該會更生氣吧?
沉默了會她才又展顏笑道:“這樣是最好的不過了,那我們明天再過來進行正式的培訓吧,理查走吧,明天見,蘇先生。”
“我說了我不需要!”他在后面怒吼到,拄著盲杖急沖上來,顯然有些動怒,一字一頓道:“我說了我不--需--要!”
秦戈沒有想到他會就這么沖上來,回轉(zhuǎn)身時,他剛好就沖到了她前面,他看不到,沒想到她會停下來,兩人“砰”的聲就撞上了,她直退到墻上去,“哎喲”了聲,頭重重地砸到墻壁上。
他緊緊地抿著唇,歪著頭,沒有道歉也沒有詢問她怎么樣了。
莽夫!秦戈在心里腹誹了句,然后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此刻的姿勢和距離非常的曖昧,他的身體緊貼著她的,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氣息和脈動。
她一慌,雖然他看不到,但還是紅了臉,連忙推開他,他卻順勢扣住她的手腕,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長而漂亮,可是這么漂亮的手指卻很有力氣,這么大力扣住她的手,讓她開始感覺微微的疼痛,但她沒有退讓。
“蘇先生,我知道發(fā)生這樣的意外的確是一件很令人惋惜的事情……”其實她并不是在同情他,只是當時的情景,她覺得她必須說點什么,可是話一出口,她才發(fā)現(xiàn),此時無聲勝有聲啊。
“我不用你同情我!”蘇木良聲調(diào)在瞬間上揚,臉板得更加難看,雙眉緊蹙。
手中的力度驟然加重,秦戈在心里暗暗罵自己,這話接的有夠笨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秦戈想解釋,可是內(nèi)心卻涌起一股詞窮的無奈,不是書到用時方恨少,而是眼前這個男人敏感又冷漠,冰山般,不為任何東西所動!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請你馬上離開!”蘇木良拒絕再聽任何解釋,冷漠地下了“逐客令”,然后冷冷地看著她的方向。
氣氛驟然冷了下來,秦戈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這么不客氣地被人請出去,在某些年前也發(fā)生過,而已不止一次……那樣的難堪即使在這么多年后,依然難以釋懷。
秦戈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情緒,抬頭,他的身上依然帶著冷然的氣息,似乎在等她離開,可惜……她是不會這么輕易妥協(xié)的。
“如果有什么讓蘇先生你不開心的,我請求你的原諒。我剛才的話不是在同情你,我只是認為一個人眼睛看不到了,但是心不能跟著看不到。我雖然無法體會到看不到的痛苦,可是我想說,在你痛苦的時候,你身邊的人比你更痛苦,而最痛苦的莫過于生你養(yǎng)你的父母?!彼穆曇舨淮螅瑓s很清亮,而且?guī)е还赊謩藕蛨猿帧?
“我不用你多管閑事!”蘇木良冷漠地說道,神態(tài)表明他想結(jié)束談話。
秦戈被他態(tài)度給噎了一下,有那么一剎那間涌起了一股想放棄的想法,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她這么輕易就放棄,那基地就真的沒希望了!
想到這,心里又涌起了一股勇氣,她盡量平靜地說:“不好意思蘇先生,你的閑事,我管定了?!?
“你……姓賴的?”蘇木良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但良好的教養(yǎng)卻沒好意思讓他破口罵一位女士,只是這么無賴的回答,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聽到!
秦戈被將了一軍,頭皮有點發(fā)麻,看來這“蘇先生”果然不好相處啊,看,罵人還不帶臟字呢,可是現(xiàn)在這情況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對付下去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今天就像他是個再怎么燙手的“山芋”,她也得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