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的馬車里,閃過一個熟悉的側(cè)臉……直挺的鼻梁,出塵清俊的眉眼,竟是淺蒼!
可是還未來得及看第二眼,那輛馬車已經(jīng)在我身邊飛馳而過……我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追上去,喃喃地呼喊著,“淺蒼……淺蒼……”
一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睜開眼睛,只覺五臟六腑好像絞在一起,口很渴,嗓子像是要冒煙了一樣,干涸欲裂,“水……水……”我徒勞的蠕動著嘴唇,竟然發(fā)不出聲音來,眼巴巴地望著桌上的茶杯,正想翻身下床,體內(nèi)又是一陣劇痛,不禁痛苦地呻吟出聲……
恍惚中看到一個白影掠到我身邊,扶著我躺好,然后拿了一杯茶給我,我忙不迭地把茶倒入口中,可是這對干渴的我來說簡直杯水車薪,我指了指茶壺,虛弱地看了他一眼。
白衣美男會意,把整個茶壺遞給我,我對著壺嘴一頓猛灌,一壺茶喝進去,嗓子里干涸的疼痛才稍稍緩解。
“教主,跟我說實話吧,別怕刺激我……我到底還能活多久?”我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更加凄涼。美男教主竟然親自來照顧我,我肯定是沒幾天活頭了。我哀哀地望著寂玄嵐,心想這次內(nèi)功沒吸成,小命反倒要搭上了。
寂玄嵐看著我這幅認真的表情,好看的唇角竟然掠過一絲笑意。天啊,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我發(fā)誓他笑起來的樣子絕對襯得上“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這句話。仿佛冰雪融化般,帶著一抹淡漠的華美。
“你沒事。”寂玄嵐扶我躺下,冰涼的雙手竟仿佛有了溫度。
“真的?”我睜大了眼睛,狐疑地看著他??墒菫槭裁次覝喩硪稽c力氣都沒有,每動一下身體里就一陣絞痛呢。
“真的。月兮姑娘,再養(yǎng)幾天你的傷就會好了?!倍厒鱽硪粋€熟悉的女聲,只見穿白衣的右護法炎霜捧著一碗湯藥走進來,接過話茬,也許是因為我救了她們教主的關(guān)系吧,言語間比以前友善了許多。
“雪兒,來喂月兮姑娘喝藥。”炎霜朝門外招呼雪兒進來,一邊轉(zhuǎn)頭望向寂玄嵐,眉眼間恭敬而柔軟,輕聲說,“教主,七天之后就是歸宗大會了,現(xiàn)在……如何是好?”
寂玄嵐坐到桌旁,動作嫻雅地飲盡一杯茶,沒有說話。
“我的病……不會好了嗎?”雪兒用把盛滿湯藥的勺子湊到我嘴邊,藥味苦澀又刺鼻。我別過頭,聽到他們的話,又開始擔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忍不住又插了一句。
“月兮姑娘,你現(xiàn)在只是身體虛弱,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就會好了。”炎霜轉(zhuǎn)過頭來安慰我。
“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是多久?我不會一輩子都這個樣子吧?……還有,我為什么會受這么重的傷?”我努著嘴巴問。月華石不是能吸人內(nèi)功么?為什么我受了那一掌之后功力非但沒有增加,反而差點被人打死呢。
“打傷你的人武功極高,與當世三大高手不相上下,他的內(nèi)力太強,你的身體無法承受,內(nèi)臟沒有被震碎已是萬幸。這股內(nèi)力和你體內(nèi)原有的內(nèi)力彼此沖撞,腹部才會產(chǎn)生劇痛。”炎霜耐心解釋,緊接著說,“不過你放心,教主已經(jīng)把你體內(nèi)這兩股內(nèi)力散去了,所以你現(xiàn)在并無大礙。”
“……那也就是說,我又成了完全沒有武功的人了?”我頗有些失望的說。原本以為自己也可以像電視里的女俠那樣飛檐走壁,可惜好容易積攢的內(nèi)功又散了去,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是的。”
“那個黑衣人是什么來頭?跟杜秋子一起的嗎?”我忽然想到這個問題,那個人掌勢凌厲地從背后攻擊寂玄嵐,痛下殺招,想必跟白蓮教有什么深仇大恨,有個這樣的仇家可不是好玩的,如果連他是誰都不知道的話那就更糟糕了。
“那日他中了教主一掌就逃掉了,所以他的身份現(xiàn)在還不清楚……杜秋子一介武林宗師,見你受了傷也沒有再糾纏。當世三大高手分別是本教教主,點蒼派掌門杜秋子,和天地會總舵主陳書沁,除了教主之外,其他兩位都是年邁的老者,可是那個黑衣人體態(tài)輕盈,看起來正直壯年。”說到這里,炎霜也面有憂色。
我望向寂玄嵐,只見他正面無表情得坐在那里,秋瞳剪水的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來這白蓮教的仇家還真不少。我既然上了這條船,就該讓它變得更加強大,這樣我也會更安全。
“教主,歸宗大會的事請你放心,信得過我的話,交給我擺平就好了?!惫烙嬎m然表面平靜,心里想必也在擔憂吧。我忍不住出聲安慰。
“擺平?”炎霜詫異地挑起眉毛。
“就是辦妥的意思?!蔽医忉尩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