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做了一個讓大家不自在的舉動,他摸出手帕給自己擦擦額頭,然后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好像不想讓大家看到他的臉。安良知道,從心理學上看,這是逃避和弱勢的拒絕,他又看看李孝賢,發(fā)現(xiàn)本來一直拿著筆記本做談話記錄的她,正用那雙柔美的杏眼跟著丹尼,似乎要看透他的后腦,直到看透他的表情。
安良比較關(guān)心自己,他先開口打破了平靜:“我覺得就算這里有邪惡陰靈出現(xiàn),也不至于我來了兩次就被追殺,會不會像古人所說,現(xiàn)在是白天所以邪氣沒那么盛,我昨天晚上一來就中招呢?”
安婧直接爽朗地說:“你本來就是要死的人,出什么意外也沒什么好研究的。我倒是覺得如果晚上陰氣大盛會致人于死地的話,那么李小姐也應(yīng)該會有危險,現(xiàn)在李小姐好好的,可見和晚上無關(guān)?!?/p>
安婧的話說得輕描淡寫,似乎在奚落安良,可是她的眼睛卻一直盯著李孝賢,用表情向安良暗示,她懷疑李孝賢和這件事有關(guān)。
李孝賢并沒有注意安婧,她也順口接著說:
“議員和大衛(wèi)死的時候都是在白天,如果按情理推論,晚上這里倒是更安全呢?!?/p>
安良用手握成空拳,慢慢地掃著自己下巴的短胡子說:
“我同意雪糕大師說的,就算羅經(jīng)上產(chǎn)生了轉(zhuǎn)針,像現(xiàn)在這樣一分鐘轉(zhuǎn)一圈是殺不死人的,會不會在殺人的時候,這針才會轉(zhuǎn)得特別快呢?”他的眼睛隨之滴溜溜地轉(zhuǎn)著,一看就知道在動腦筋。
劉中堂看看丹尼,他仍是一副不愿意說話的樣子,于是對安家兄妹打了個眼色,安良心領(lǐng)神會,對丹尼說:
“丹尼,這幾天你也累壞了,多休息一下吧,有什么事隨時可以找我。還有,我建議你看看公司有什么測量儀都拿到這里測一下,看會不會測到別的什么東西,要是有幅射什么的我們可就全部都要死掉了?!?/p>
丹尼的臉上露出如獲重釋的表情:“那好,我遲一些再打電話給你,反正你們看過這里,我知道現(xiàn)在不會無端端死人,我也放心很多,謝謝你們。安先生,我回頭就叫李小姐把支票寄給你。”
大家告別后,李孝賢送大家出電梯間,安良看著她按密碼打開玻璃門,然后涎著臉對李孝賢說:“小賢,晚上我給你打電話,我們一起吃晚飯,好不好?”
李孝賢溫柔地微笑點頭,安良向她單一下眼睛說:“穿橄欖球護甲去吃?!倍旱美钚①t笑起來。
為了安良的安全,劉中堂為安良開車,安婧抱著扣扣坐在前排的舒服位子,安良在后排換衣服。
今天一早劉中堂開著雪糕車到安良家門前,安良怕死,不敢坐他的雪糕車,于是三個人開了安良的悍馬吉普車。
這臺悍馬是安良的寶貝,當他上山下水尋龍點穴時,只有這種世界上最強的吉普車才可以滿足他的需要。事實上,他買入這臺車的時候,也預(yù)算了現(xiàn)在的使用,在和死神賽跑的時候,這種美軍專用裝甲吉普車可以讓他有足夠的安全感。
車子隨著車流從曼哈頓開上皇后大橋,進入紐約東北方的皇后區(qū),那里是安良今天下午兇時的吉位。
安良脫下西服解下領(lǐng)帶,給自己穿上防彈衣掛好全副裝備,劉中堂從倒后鏡看到安良的樣子,不禁笑起來:
“阿良,有我這個太極貴人在身邊,你不用穿防彈衣吧?!?/p>
安良一邊給自己套上橄欖球護甲一邊問:“劉關(guān)張大哥,你中多少槍才會死呀?”
“我中一槍就死了,不用打很多槍?!?/p>
“那不就是,你只能擋一顆子彈嘛,下一顆就沒有人擋了,還是要靠防彈衣?!?/p>
安婧轉(zhuǎn)過身耷拉在椅背上問他:
“防彈衣是防子彈的,這護甲是防什么的呀?”
“防撞?!?/p>
安婧又突然爆發(fā)出笑聲,看不出一點修女應(yīng)有的同情心。
他們把車開到皇后區(qū)一個大球場,買了可樂咖啡熱狗炸薯條之類大堆美式快餐,坐在觀眾場席上看中學生進行棒球比賽。
秋日的下午溫馨而浪漫,安良在幫身幫命的妹妹,和救危應(yīng)急的太極貴人劉中堂保護下,終于可以優(yōu)哉游哉地吃熱狗。
安婧是修女,不能天天大魚大肉,今天她只吃炸薯條和面包。扣扣可以吃熱狗腸,可是她只能撕小塊面包放進嘴里,一邊嚼一邊對安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