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壓低嗓門,像一只蛐蛐一樣唱起來:
我腳踏著大地,我頭頂著太陽
我裝作這世界唯我獨在
……
……
感覺不到心跳,感覺不到害臊
感覺不到自己想還是不想知道
……
……
我想要離開,我想要存在
我想要死去之后從頭再來
不曉得崔爺聽別人這樣唱他的歌會怎樣反應。她活生生把這首節(jié)奏硬朗的搖滾唱成了一首抒情小調,把那些嘶啞粗糙急切的嗓音化成一縷悠遠柔和的天籟。
想要離開,想要存在
想要死去之后從頭再來
她拍著我這個醉鬼的腦袋反復唱這一句,我覺得自己像一只就要融化的綿羊。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拍我的腦袋,是不是有些人一見面就會覺得親切。有些人一見面你就有早就相識的感覺?這個時候你就想上去拍他的腦袋,或者是她的屁股。
“我唱一首給你聽?!蔽覓暝痤^來說。
我當時已經(jīng)完全喝醉了,我拿起酒杯又灌了一口說:“我唱一首給你們聽?!蔽艺酒饋硐騽e的人揮揮手,才發(fā)現(xiàn)酒吧里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沒人了,只有服務員樂呵呵地看著我。
酒吧里只剩下我和她,還有那個樂呵呵的服務員。
“我給你們念一首詩?!蔽艺f。
我背了我的朋友“喝多了派”的掌門一閃的一首詩,我那天喝多了,覺得正好可以給她念那首詩。
我走到臺上開始背詩,她們兩個在下面傻乎乎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