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點堵?!辟M文杰微笑著走過去,“你哥呢?”
“在里頭呢?!眴堂粜兄敢恢竼躺餮缘霓k公室,“剛剛有幾個人進去有事,我就出來等了?!?/p>
喬慎言的秘書姓王,四十出頭年紀,從喬鑒安剛從事鋼鐵行業(yè)起就在寧輝公司服務,是公司的元老之一,她的職務不高,但是手里很有點實權(quán),也深得喬家人的信任。王秘書替費文杰泡了杯咖啡端在茶幾上:“開發(fā)部李經(jīng)理在里頭,匯報在海城擴建異型材加工廠的事,好象是征地的時候和當?shù)卮逦瘯[出了點矛盾?!?/p>
費文杰點點頭,和喬敏行一起坐在沙發(fā)上:“不光我們公司,現(xiàn)在拆遷矛盾是個普遍性問題,賠償尺度控制過松損害企業(yè)利益,過緊了又容易引發(fā)糾紛,確實不太好處理。”
王秘書搖頭輕嘆:“是啊,這事已經(jīng)拖了兩個月了,再拖下去貸款利息就有點吃不消了,廠房建設(shè)工期也一誤再誤,施工隊那邊也不太好交待?!?/p>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著,喬敏行坐在一邊聽不太明白,拉起費文杰的手仔細打量,摩挲著他左手中指,跟自己的手指一根根比著粗細。
費文杰好笑地問道:“干嘛呢?”
喬敏行撫著他中指的指根:“我在想你戴什么樣的戒指好看?!?/p>
“隨便戴一個吧,我戴什么都好看?!?/p>
王秘書聽著小兩口的笑談,微笑著擺擺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喬敏行笑著往費文杰手背上拍一下:“臉皮這么厚的!我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有空啊,你光讓我去挑戒指,你倒是抽個空跟我去試試,還有指圈大小也要調(diào)整,再不去來不及了!”
“反正是訂婚戒指,又戴不了幾天,等買結(jié)婚戒指的時候我再好好地去挑一個。”
“你怎么知道戴不了幾天,我又沒說什么時候嫁給你。再說了,誰規(guī)定訂婚了就一定要結(jié)婚?”喬敏行歪著頭打趣地對費文杰笑,“說不定哪天我遇到個更好的男人,你不要以為訂婚了就可以沒有危機感了!”
費文杰從鼻子里哼了兩聲,揉了揉喬敏行的頭頂:“那要是哪天我遇到個更好的女人怎么辦?你也不要以為訂婚了就可以沒有危機感了!”
喬敏行皺著鼻子笑著做了個鬼臉,垂下頭去握住費文杰的手,象玩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玩著他的每根手指:“文杰……”
“嗯?”
“你說,要是……”
費文杰側(cè)側(cè)頭:“要是什么?”
喬敏行的頭越垂越低,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文杰,要是……”
她欲言又止,費文杰反手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握在手心里:“說什么呢小丫頭?要是什么?啊,我知道了,跟你開個玩笑你也當起真來了!真沒出息!”
費文杰好笑地托起喬敏行的臉,她笑得陽光燦爛,圓圓的眼睛瞇成了兩個月牙:“我才沒當真,你到哪才能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啊,做你的夢吧!”
費文杰的心猛地跳了一拍,又向下沉了沉。他微笑著把突然閃現(xiàn)在腦海里的另一張笑臉驅(qū)離:“沒當真那是想說什么?不準吞吞吐吐,我們不是說好了彼此都要坦誠的嘛?!?/p>
喬敏行的笑變得有點勉強,她張開手掌與費文杰十指交握,細瘦的手指收緊,把他牢牢地握?。骸拔慕埽沂窍胝f……要是哪天……我只是打個比方……要是哪天,我又犯病了,但是沒能再醒過來……”
“說什么呢!”費文杰把手用力抽走,不悅地抿了抿嘴唇,“我說過多少次不準講這樣的話!”
“打個比方而已,你看你,非要讓我說,我說了你又生氣!真沒勁!”喬敏行很卡通地嘟起嘴往費文杰的臉上湊過去,“好了好了,我親你一下還不行嘛,又生氣又黑臉,我們站在一起已經(jīng)被人家說是黑白配了,你的臉真不能再黑了!別生氣了,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