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搡之間床歪桌亂,叮叮當當一大堆東西都掉落在地下,不知道哪位醫(yī)生的玻璃水杯摔碎了,醉漢拾起一片碎片就抵在了葉知我的頸子上,嘴里大叫胡喊著:“再跑我殺了你,我殺了你!”趕來的保安一看這架勢立刻打電話報了警,周圍的人也不敢再動,急診室里只聽得見醉漢的瘋喊。
葉知我被掐得有點喘不上來氣,她不是個嬌弱的女人,不過再怎么強悍的女人也敵不過男人瘋狂的蠻力,掙扎之間她的頭發(fā)被撕扯得很疼,醉漢身上的酒味和臭味更是讓她快要窒息,脖頸上傳來劇痛,象是皮膚已經(jīng)被割破,她情不自禁低泣著呼痛。
“還跑不跑啦!說,你還跑不跑啦!再跑老子打斷你的腿!”醉漢又是笑又是哭地大喊著,嘴里臟話連連,不堪入耳,“老子讓你再出去鬼混,你個賤 貨,婊 子,我先殺了你,再殺你那個野男人……”
“我就在這兒,你有種過來先殺我!”一聲斷喝打斷了喃喃醉語的醉漢,葉知我頭昏眼花,只是依稀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歐陽陽卻很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喬慎言。喬大少爺昂然站立在眾人之前,抿唇不屑地看著醉漢。
酒精會讓人的反應緩慢,醉漢抬頭看看喬慎言,暴怒地又把視線轉(zhuǎn)向葉知我,他舉起手里的玻璃碎片,一邊飛快地用力向下劃割去,一邊哭泣大叫:“老子的人給你丟盡了,我殺死你個賤人!”
喬慎言比他的動作快了很多,在玻璃片離開葉知我脖子的那一瞬間飛撲上去,死死攥住醉漢的手,大力把他扭掀到了一邊,幾名保安和男醫(yī)生一擁而上,把醉漢按倒在地。喬慎言提著葉知我的手腕,象拎麻袋包一樣把已經(jīng)嚇傻了的她遠遠拎到了安全的地方,歐陽陽趕緊過來扶著葉知我坐下,把她摟在懷里:“沒事了沒事了,嚇壞了吧,沒事了……”
真是嚇壞了,葉知我抖得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直到警察趕來帶走了醉漢并且請她和喬慎言一起到派出所幫助做筆錄的時候她才緩過勁來,點頭說道:“沒問題。”
杜均和所有急診室同事們一起趕了回來,他關切地站在葉知我身邊:“我陪你一起去?!?/p>
喬慎言卻說:“能不能明天再去做筆錄,我是來請葉醫(yī)生的,我妹妹……身體不太舒服,想請葉醫(yī)生過去看看?!?/p>
見義勇為男主角的要求,警方當然同意。原來喬敏行回家半個月以后又不知道犯了什么別扭,現(xiàn)在正在鬧小姐脾氣呢,藥也不肯吃飯也不肯吃,平時最能勸她的費文杰正好出差在國外,喬鑒安沒辦法,只好想出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讓喬慎言過來請葉知我過去看看。
喬慎言的手心被玻璃片割出了一道很長的傷口,現(xiàn)在已經(jīng)包扎好了。醫(yī)院出了這樣的事,保安部門的領導和一位副院長都趕來,慰問了葉知我?guī)拙?,又向喬慎言表達了謝意,回頭收拾局面安撫民心去了。班也沒法再值了,葉知我于情于理都應該到喬家去一趟,她換了衣服,拎上包,微笑著和同事們,尤其是和杜均告過別,坐進了喬慎言的車里。
在短短幾次不多的接觸當中,喬慎言留給葉知我的印象一直是沉默寡言而且性格內(nèi)斂、表情嚴肅,葉知我不是個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說實話她挺怵喬慎言這種類型的男人,他看上去太冷漠太不易接近了。每次見面都是匆匆點頭,葉知我甚至不能準確地在腦海中想出喬慎言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