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趕緊又趁熱打鐵道:"陳栩,這可是英雄救美的好機會哦,千載難逢。你要是搞定這個女人,以后就不用每周都花兩百塊去城郊筒子樓了。"
然后,我聽到電話那頭傳來陳栩朝著另一個方向說話的聲音:"老婆,你知道老高離婚了吧?他這會兒正喝悶酒,快醉了。我是他在單位里的唯一朋友,我得去陪陪他。"
"去吧,去吧,別喝太多了,酒不是什么好東西!"那是他老婆蘇雅婷的聲音。
掛斷電話,我朝周蝶做了個OK的手勢。
3
在小樹林里,有一片小空地,過去我與周蝶談戀愛的時候,常到這塊空地來卿卿我我。
天已經(jīng)黑盡了,我們來到了空地上。我握著鐵棒,躲在一棵粗壯的樹后,而周蝶則站在空地上,刻意擺出幾個性感而又撩人的動作。雖然今晚的月光還算不錯,但從平行地視線望過去,還是看不到周蝶的相貌,只能看到一道充滿魅惑的剪影。
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小樹林邊緣傳來窸窸窣窣的細碎聲響,有人正緩慢走入小樹林里,腳踩在地上的枯枝,枯枝爆裂時發(fā)出陣陣脆響。
應(yīng)該是陳栩來了吧,可我卻聽到腳步聲始終在小樹林里草叢最茂盛的一帶游走,并沒走向這塊空地。又過了一會兒,腳步聲似乎停止了。我趕緊朝周蝶做了個手勢,她會意地立刻在空地上踱起步,腳下發(fā)出噼噼啪啪的枯枝爆裂聲。
果然,草叢那邊的腳步聲開始緩緩向空地這邊走了過來。陳栩走得很慢很慢,他一定不想驚動空地里尋死的女人吧。我無聲地冷笑了一下,掄起了鐵棒,躲在通往空地的必經(jīng)之路旁。
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終于看到一道男人的剪影緩慢走過我身前。我掄起鐵棒,就狠狠朝他的后腦砸了下去。我聽到"啊--"的一聲短促尖叫,然后眼前這個男人倒在了地上,鮮血汩汩地從后腦里流涌了出來。
與此同時,我還聽到"當"的一聲脆響,男人的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落到了地上。我打開電筒,照了一下,看到那是一柄鋒利的匕首。
我再握著電筒朝這男人的臉照了一下。
我的天,剛才我砸倒的男人,根本就不是陳栩,而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年輕男人。在這個男人的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看上去絕非善類。
周蝶跑了過來,得知我砸倒的并非陳栩后,也慌了神。但她很快就鎮(zhèn)定了下來,對我說:"這個人手里拿著匕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你再朝他后腦補幾棒,然后再把他拖到路邊的樹林里去,別擋住陳栩過來的路。"
我只好遵命,掄起鐵棒朝這陌生男人的后腦重重砸了幾下,他的腦袋都快被我砸扁了。我拖著他的尸體,想要扔進路邊的草叢里。可我以前從來沒想到,人死了之后竟然會變得那么沉,我搞了好一會兒,才把尸體拖到了路邊。就在我把尸體扔進草叢中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幸好我堵車來晚了一點點,不然被你拿鐵棒砸死的人,一定是我了。"
說話的人,是陳栩。
天知道他什么時候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留意到,在他的腳底,纏著厚厚的布條,難怪走過來的時候,一點腳步聲都沒發(fā)出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發(fā)瘋似的掄起鐵棒,可他畢竟比我小幾歲,身強力壯,搶先上前幾步,沖到我面前。他揚起手臂,一道寒芒從他手掌心里泄出--那是一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