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婚前曾經(jīng)做過護士,這股氣味令我異常熟悉--血腥味。
陳栩殺死了屋里的那個獨居女人!
我吐了,我真的忍不住吐了。
2
離開筒子樓,我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行走著。不知不覺,我走到一家小酒吧外。我看了一眼招牌,然后使勁咬了咬牙,走進了酒吧。
雖然我有潔癖,從來都不愿意去嘈雜人多的地方,但現(xiàn)在我卻真的想喝點酒,讓自己麻木一下。
真糟糕,陳栩居然殺了人。就算殺的是個下賤的婊子,但他也終歸到底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他不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他殺了人,注定有一天會被警察抓起來
我思維混亂地喝著一杯五顏六色的雞尾酒,設想著有一天陳栩被警察逮捕時的情形。
到時候,每個人都會指著陳栩說:"他是個殺人犯,他殺了一個出賣身體的賤貨,他比出賣身體的賤貨還要下賤!"然后,每個人又會指著我說:"她是殺人犯的妻子,對于她男人來說,一個出賣身體的賤貨,都比她更有吸引力。"
我沒錢另外去買套房子,這注定了我只能每天生活在別人充滿惡意的口水之中。
如果陳栩在被逮捕前的某一天,遭遇車禍死掉了,那就好了。
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知道陳栩曾經(jīng)殺過人,而且他死于車禍,在別人看來我也是受害者。要知道,有一套房子的年輕寡婦,向來都是搶手貨。
我是個完美主義者,這樣的結(jié)局才是最完美的。
3
我一杯接一杯地朝喉嚨里灌雞尾酒,或許是最近一直在服用鎮(zhèn)靜劑,喝了這么多酒,我一點也不覺得頭暈,但臉上很燙,想必臉應該一定很紅吧。
一個打扮得油頭粉面的男人,手握一杯紅酒,故作姿態(tài)般慢悠悠走到我面前,優(yōu)雅地問我:"美女,我能請你喝杯酒嗎?"
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驅(qū)使著我,我竟然脫口大聲說道:"如果你能開車撞死陳栩,今晚我就屬于你,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這個油頭粉面的男人顯然被嚇壞了,他罵了一聲"神經(jīng)病",轉(zhuǎn)身就跑。
我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這時,我聽到身后傳來一個陰鷙的聲音:"陳栩是誰?"
回過頭,我看到一個臉色陰沉沉的男人,年約三十。他在昏暗的酒吧里,居然還戴著一副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臉上的皮膚很粗糙,額頭下似乎還有道明顯的傷疤。
盡管這個人一眼看上去就走到絕非善類,但我還是大膽地回應道:"他是我丈夫,怎么,你有膽量開車撞死他嗎?如果你真有膽,你殺了他后,我就任你擺布。"
臉上有道刀疤的男人摘下墨鏡,瞄了我一眼后,輕描淡寫地說:"美女,我對你沒興趣。殺一個人,五萬塊。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要是愿意的話,把你丈夫的照片給我看一眼。不用給預付金,只要讓我記住你的面孔就行了。呵,干我們這一行的人,信譽第一,但你也決不要試圖免費利用我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