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論文寫不出來難以畢業(yè)就動了歪腦筋?
或者——楊老師對她潛規(guī)則了?
一時間趙江平滿腦子都是一個二十多的女人和一個五十多的男人在一起的無恥情景。他們倆現(xiàn)在在干啥?楊老師家住得離單位比較遠,以往他從來不在周未來辦公室,他今天來是為啥?
趙江平拼命晃晃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小人。也許人家就是普通師生關(guān)系;也許人家李南薇對待師長的態(tài)度就是這么溫婉可人。趙江平努力說服自己??伤謱嵲跓o法說服自己,想這些八0后的女生可真是啥都不怕呀。他無法鄙薄自己的老師,就分外地厭惡起李南薇來了。
不想讓那兩人知道自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們了,就喪氣地關(guān)掉熱水器和電腦,悄悄帶上辦公室的門,做賊似的偷偷溜出去了。
出了辦公室的門,趙江平猶豫了一下,是回家,還是去實驗室?兩秒鐘之后,他就大步流星地朝旁邊不遠處的實驗室走去了。
他本是進實驗室躲清靜,可是剛坐下不一會兒,沒想到李南薇就進來了。
她一臉坦蕩的表情,笑容可人:“喲,趙師兄,周日也不休息?。俊?/p>
趙江平冷淡地啊了一聲,扭頭便走出了實驗室。
見趙江平?jīng)]像往日那樣跟自己說笑,李南薇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她也沒太往心里去,她是來做實驗的,見趙江平走了,就忙自己的實驗了。
趙江平走出實驗室厭倦地想,怎么走哪兒都躲不開她呢?他不屑地朝里面望望,可是這一望,不由得他一陣火起,因為他發(fā)現(xiàn)李南薇正拿著自己的干凈試管在用。
其實擱在往常這本沒什么大不了,師兄妹之間,做得是同一種試驗,誰用用誰的物品,只要沒損壞,用完之后清理干凈放回去就可以了。可趙江平也不知道為什么,立刻就走進來不客氣地直視著李南薇問:“你怎么隨便亂動別人的東西?”
李南薇愣住了。
雖說兩人都是楊楚生的學生,輩份上是師兄妹,可趙江平自己也帶研究生了,李南薇不過還是個在讀的博士生,兩人的資歷差著十萬八千里。趙江平便拿出老師的態(tài)度公事公辦地教訓起李南薇來了,而且口氣相當不留余地。
“試驗之前應(yīng)該先檢查一下試驗用品,試驗用品都不齊備,能做出什么可靠的結(jié)果?起碼的實驗常識也不具備,就這么做博士嗎?”
李南薇的臉霎那間紅一陣白一陣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得罪這位老師級的師兄了,只是強忍著眼淚,表情尷尬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趙江平本想借機再狠狠教訓她幾句,但一看李南薇那模樣,沖到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他甚至無法正視李南薇充滿委屈的眼睛。真是狐貍精!他暗嘆一聲,倉促地走出了實驗室的門。
他一邊走一邊擔憂,他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為了名利什么都不惜出賣。她們不在乎,趙江平卻在乎,雖說這事跟自己關(guān)系不大,可畢竟一頭是自己的授業(yè)恩師,一頭是自己的名譽師妹,在科學這個嚴肅的圈子里,誰的名聲也不能受損。
難道自己真的是這樣想的?趙江平捫心自問了一下。這一問,他不由得一愣,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樣失態(tài)地對待李南薇可能還有一些以前他沒發(fā)現(xiàn)的情緒。那種情緒,大概叫妒嫉。
一想到這個趙江平立刻心慌意亂起來。什么呀,妒嫉?這哪兒跟哪兒?她跟別人愛干嘛干嘛,關(guān)我什么事呀,我都結(jié)過婚了!
百無聊賴之際,他想,要不自己還是到岳母家去吧。可又一想,不行,這樣去了,不等于向老婆投降了?憑什么向她投降!才不助長她的歪風邪氣!不徹底治治她,她真不知道誰是這個家里主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