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男人是所有女人的克星,只要他出現(xiàn)畢竟會女人心馳神往。他不見得有多英俊,也不見得有多瀟灑,更不見得有風(fēng)流倜儻,可是,只要他出現(xiàn),就會抓住所有女人的目光,想撇都撇不開。也許,這種氣質(zhì)叫做撩人。
而,郭嘉就是這么一個撩人的男人。
上到九十九,下到剛會走,似乎所有的女人都逃不開他的魅力。拓奈奈冷眼看著他走到了那個白衣小女孩的身邊低頭說了些什么,然后那個小女孩就抬頭看他,雖然紅著的眼眶里依舊能看得見晶瑩的淚光,可是,卻能察覺到她嘴角的微笑。
這個男人還真是禍害。拓奈奈的心里不知道為什么就冒出這樣的一句話。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將那個小女孩牽了起來,接著微笑的朝著她的方向走了過來。他一直那樣笑著,逆光的身姿顯得有點(diǎn)朦朧。
她微微的瞇了瞇眼睛,這樣的光線讓她看不清楚郭嘉的眼睛,可是,在晨光中那件青色的長袍就這么飛揚(yáng)了起來,好似仙人。
這個男人也許不是人吧。她的心里又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冒出了這樣的一句話,只是在她還沒有深究的時候,堆在她前面的人群紛紛的都散開了,為郭嘉讓出了一條通道,那個架勢好像是什么大人物出現(xiàn)了一樣。
接下去,這個又是禍害又不是人的男人,就這樣站在了她的面前。
拓奈奈終于看清楚了他臉上的表情。那是一種溫文如水的淡漠,如果不是他嘴角微微向上挑了起來,大概會讓人覺得那是一種不能碰觸的疏離。他就這么站在拓奈奈的面前,飄逸出塵,她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生怕一喘息這個人就會煙消云散。
郭嘉伸出了手,輕輕的捏住了拓奈奈的手腕,他的指尖冰冷,就好他這個人一樣默然。然后他把手里那個小女孩的手輕輕的放進(jìn)了她的手里,微笑:“奈奈,我將人交到你的手里了。”
交到她的手里?拓奈奈的眉毛忍不住豎了起來,這算怎么一回事?不過就在她剛剛要張嘴的時候,那冰冷的指尖就按在了她的唇上,接下去,郭嘉的聲音就貼在她的耳朵邊響了起來:“奈奈,承認(rèn)被我看穿,就那么難受嗎?”
拓奈奈的臉猛然間就紅了起來,好像是燒了一把火一樣。她緊緊的握住那個小女孩子的手,退后了一步,深深的看了郭嘉一眼,然后立刻回頭,飛快的跑回馬車,就好像他是一個妖孽一樣可怕。
這個男人就是一個禍害。
爬上了馬車,拓奈奈大口大口的喘氣,似乎剛剛進(jìn)行了鐵人三項(xiàng)一樣,直到有一個怯怯的聲音說:“老板娘,你把我弄疼了?!?/p>
猛地抬起頭,她這才發(fā)現(xiàn)手里還握著那個小女孩的手,連忙放開。拓奈奈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頭細(xì)細(xì)的看著這個小女孩,她長得并不是天姿國色,可是,她卻有一種讓人移不開的目光的魅力。她的皮膚透著一種亮亮的神采,像是玉石一樣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拓奈奈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沿著她的臉龐撫摸下來,可是,隨后卻發(fā)現(xiàn)順著她撫摸過的痕跡,這個小女孩的皮膚立刻的泛起了一道紅色的印記。
這可嚇了拓奈奈一跳,傳染病?她連忙縮回了手,愣愣的等著那道紅色的印記,過了好一會才消失:“你的臉……”她其實(shí)很想問問是不是皮膚不好,有傳染病,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第一怕別人聽不明白,第二這樣似乎太不禮貌了,于是她喃喃出這三個字后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只是愣在那里傻笑。
“沒事的?!毙∨⑺坪鹾苊靼淄啬文蜗雴柺裁?,她只是低下頭,不停的扯著袖子遮住自己的手:“打小就是這個樣子?!?/p>
拓奈奈順著她的動作,看到了她要遮住的手,這才發(fā)現(xiàn),剛才她握住她的手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赫然形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印痕。瞪大了眼睛,她意識到了這是什么,身子一軟就靠到了車子上,抬手就蒙住了自己臉:“天,原來真的有這么嫩的皮膚……”這還是人嗎?當(dāng)然,這句話是她自己在心里說的。
還在這么默默想著的時候,郭嘉也跟著上了車子,還沒有坐穩(wěn),就看那小丫頭撲了上去,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哭了起來:“奉孝先生,我爹呢?我爹怎么樣了?”
郭嘉抽出了被那小丫頭握住的手,然后對著她輕輕的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你放心好了,已經(jīng)訂了棺材,在收斂著了?!?/p>
“我要下去,我要見我爹……”小丫頭果然是人來瘋,立刻摔摔打打的要下車去,而郭嘉在一邊攔著,看上去像是一出鬧劇。
拓奈奈冷眼看著這一幕,然后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多少錢?”
郭嘉自然是知道她的話在問自己,于是只是笑笑:“這錢我出了好了,反正蔡文姬可給了我不少的錢,一點(diǎn)不用似乎太過意不去?!?/p>
有人做冤大頭自然是好的,拓奈奈可不會那么自覺的在有人愿意做冤大頭的時候還要跳出來和他拉拉扯扯虛偽一番。于是她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皺著眉毛看著還在哭的小丫頭問:“她是葬父?”
“是?!惫蔚幕卮鹨埠芾?。
呵呵,拓奈奈唇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笑容,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diǎn)可憐,別人至少還能賣身葬父,她可好,如果真的要賣也不知道葬什么好。“這世道,可是要大亂了?!?/p>
郭嘉悄悄的抬了一下睫毛,隨后目光又暗淡了下去,“是嗎?”
“當(dāng)然。”雖說在今時今刻三分天下還是屬于不能窺探的天機(jī),可是她不覺的自己有什么必要為它保守秘密。郭嘉說得沒錯,她不是天人,她只是一個沒有什么大本事的小女人。
郭嘉這次又抬起了眼睛,灼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