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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節(jié):遠歌(42)

遠歌 作者:蒲宮音


“以前……一些事情?是……天音么?”

“嗯,你見到過其洛身上的傷吧?”她的神情讓戴維肯定了自己的話,他的視線轉而追向威威和威力歡快的身影,目光中是隱約的傷痛,“她們的父親也是因為天音才去世的,所以……”

尚裳像是冷不丁被人抽了一鞭子,灼痛般瞪大了眼睛。

這時威威已經(jīng)提著自己的小裙子,一路小跑著出來。解塵跟在她身后,步履緩定。

毫無疑問,HTG非常好地照顧了他的生活,現(xiàn)在的他像剛剛從日光下掬起的一捧碧透湖水,清俊得讓人迫不及待想要見到他長成青年的樣子。但他的眼神卻是平寂的,仿佛已經(jīng)邁過生命極點,其后再多坎坷只如坦途。也仿佛是拼盡全力綻放后的曇花,月光下只??沼牡囊稽c點香。

男孩停在尚裳面前,并不詢問,只是仰頭望著她。尚裳掐了掐自己,制止腦中紛亂如麻的思緒,對面前的八歲男孩輕聲說:“解塵,我們一起去玩兒吧?!?/p>

為了應付各種類型的委托人和目標,我們學習各種技能和知識。因此,我擁有很多的書籍。只是某些書籍中所蘊涵的內容,往往將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指向無稽和荒謬。

我對組織的不滿、不解達到無法壓抑的地步,是參觀實驗部后不久。那時你已是收集部最炙手可熱的種子。

涉及人命的任務往往有最大的風險和最高的酬金,領袖必然會安排他最放心的人員負責執(zhí)行。而你是收集部里屈指可數(shù)的可以跟隨應用部前輩進行此類任務的人,盛傳你執(zhí)行任務從來簡單直接,斬草除根。

其實哪里需要盛傳,作為你的“雙子”,我比誰都清楚。我只是越發(fā)不明白,我們有什么權利去剝奪那些人的記憶,或者生命。雖然組織里的教育是他們比我們低等,他們是敵人,敵人都不是人。但是,所謂的低等在哪里?他們也會痛,會哭,會笑,會害羞,甚至,他們還會愛。

我把這個問題向聲刻者提出的第二天,他給了我一杯飲料,說是實驗部最新提取的營養(yǎng)劑,數(shù)量有限。我滿心懷疑,但我知道他總會有辦法讓我喝下去。所以,我便喝了。然后他問我:“好喝么?這是從阿爾蘇的體液里提取出來的,很好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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