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dāng)她在廁所故意大聲沖水表示自己沒有說謊出來之后,白柔仍是不肯放過她。
“來得正好,”白柔指著沙發(fā)旁的行李箱,“剛才亦云忘了,你替他搬上去吧!”
白可可掃了一眼那赭色磨砂的精巧皮箱,估量著地球施在其上的萬有引力——體積不大,應(yīng)該不是很重。
可一提起卻大呼上當(dāng)??蓯旱臏匾嘣疲仪槔锩娑佳b著石頭呢,差點沒把她的手腕弄斷了。
她半拖半抱地將箱子弄上樓,心里把這個色魔加無賴罵了千萬次,才如釋重負(fù)地來到為溫亦云準(zhǔn)備的房間門口,一個踢腿闖了進(jìn)去。
只是進(jìn)入時還是要忍不住欽羨一番——這里,充分展示了白柔頂尖室內(nèi)設(shè)計師的功底,米白色與幽藍(lán)色為主打色系,讓整個房間顯得清爽又高雅,外加復(fù)古卻時尚的獨特組合,開闊大氣的落地琉璃窗,更是美得讓人離不開視線。
當(dāng)然,如果米色的墻上沒有貼上那幾張猛男的半裸肌肉照就更好了……
腦子里永遠(yuǎn)像浸在海水里的白柔小姐,硬生生地將這解釋為“增添男性氣息,還可以嚇走有非分之想的強(qiáng)盜小偷”。而三年前,當(dāng)她們搬進(jìn)這帶花園的雙層別墅小樓,她天真地指著這明顯不是為女孩子準(zhǔn)備的房間提出疑問時,白柔還眼淚汪汪地告訴她,這是為弟弟準(zhǔn)備的。
尚幼的她當(dāng)時還興奮地期待著,以為爹地終于要回來了,就眼巴巴地等著啥時媽咪再給她添個小弟弟。沒想到,弟弟倒真是弟弟,只是換作了白柔同志的所有格罷了。
“這就是我的房間?”一個溫雅卻慵懶的聲音出現(xiàn)在她的身后,她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來了,沒好氣地回道:“是啊,看媽咪對你多好,三年前就為你準(zhǔn)備好了?!?/p>
可溫亦云卻似完全沒有聽出她聲音里的敵意一般,反而更進(jìn)一步,將尖尖的下巴靠在她的香肩上,整個人則懶懶地將體重全壓在她的身上。
“喂,你知不知道你很重?。 彼芟胍宦柤缃o他下巴來上重重一擊。
“那個是什么?”溫亦云又將身體向前壓了幾分,目光落在墻上那幾張猛男圖上。
“你老姐的惡趣味!”感覺到他熾熱的氣息在耳邊,她竟然狠不下心動手,只好別過臉去避開,“說這樣這房間比較有男人的感覺?!?/p>
“果然是惡趣味。”溫亦云笑了笑,下巴在她肩上磨得癢癢的,“真的男人住的房間,怎么會掛這些東西。要是我的話……”
“怎樣?”聽見他奇怪地頓住,她忍不住問道。
“要是我的話啊,”溫亦云嘿嘿一笑,“就掛幾張大大的人體寫真圖?!?/p>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虧她還有些期待他能說出些有建設(shè)性的話——他完全辱沒那張斯文的好面皮嘛!
她立馬決定將肩膀撤離,讓他猝不及防來個“狗吃新陳代謝物”,可溫亦云似是有預(yù)感般,在她有動作之前,便已先行逃脫。
他拉過她手上的行李箱,移至床邊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天地來。
可看清那箱子里裝的東西時,白可可差點沒暈過去……她就說那箱子怎么那么沉,原來,除了幾件薄薄的衣服外,他真的裝了滿滿一箱石頭!
“給,希臘愛琴海神殿的白線石。”溫亦云笑著遞給她一塊潔白的長石,截住了她的怒氣。
“你去了希臘?”白可可完全被那可愛的石頭征服了,捧著它愛不釋手,抬頭驚喜地看著他——不過他在法國生活的話,的確離那邊也挺近的。
“嗯?!睖匾嘣频皖^收拾著那些顏色、質(zhì)地各不相同的石頭,同時還不忘記時不時遞一塊給她觀摩。“還有萊茵河、多瑙河、紅海、黑海的……”
“等等!”不知不覺間,白可可懷中已經(jīng)捧了一大堆石頭,壓得她胳膊酸痛,慌忙打住他高昂的興致,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弄這么多不同國家的石頭做什么?別告訴我都是拿來送人的。”
“打?qū)α?!”溫亦云居然承認(rèn)了。
看著他若無其事地起身將那幾件單衣放入衣柜時,白可可真想往他影子上踩上兩腳。
可眼光不經(jīng)意地落在那行李箱上,只見在一堆漂亮的石頭邊,竟還靜靜地躺著一本厚厚的雪萊詩集。
真看不出,這色魔還有如此雅興,她嘖嘖稱贊道。見他仍在衣柜里鼓搗著,便決定好心地替他把書放在白柔為他細(xì)心打造的嵌入式棋格書架上。
只是剛拿起那詩集,一張薄薄的紙片樣的東西從書頁中跌落,如同羽毛一般飄落在地上——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