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避的意思,和他對視。我在他的眼睛中找東西,我想知道他對我是一種怎樣的反感。然后,我看著他的嘴微微要動,我仔細(xì)地看著——
“三靈!”他說。
這么小的聲音,包括他身邊的那些男孩可能都沒聽見,就是一絲從嘴角滑過的音,但我是那么清晰地感知到這兩個字。
“你說誰?!”我朝華卓兒喊。
岳達(dá)趕忙停下摩托車,不知后座的我發(fā)生了什么。冬霜也疑惑地望向我。
我從摩托車上下來,走到燈光球場上,走到華卓兒面前,“你剛說誰?”
華卓兒一臉莫名其妙,“什么我說誰?”
“你剛剛說了什么?”我質(zhì)問他。
華卓兒更是覺得奇怪,兩手一伸,望望坐著的男孩們,再望望岳達(dá),再看向我:“我什么都沒說啊!”
“你說‘三靈’?!蔽抑苯痈嬖V他,“你是說誰?”
他一笑,笑得那么令我厭惡,“我剛沒說你啊,我剛什么都沒說——”
我這么近距離看著他的眼睛,再看了看坐著的那些男孩們,他們都仰著一張既疑惑又像是在看熱鬧的臉。我還聽見他們中有人發(fā)出很嘲諷的笑聲,我覺得他們一定以為我神經(jīng)錯亂了,并且自己也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真的聽錯了,太敏感了。
為了不更自討無趣,我失落地走回岳達(dá)身邊,坐上摩托車。
但是岳達(dá)沒有開車。他側(cè)過臉問我:“他們說你什么了?”
冬霜被這時的氣氛嚇住了,把大頭移開,讓出一個空隙。
見我沒有說話,岳達(dá)又往后扭了扭頭,“說你什么?”
我看到他的側(cè)臉,“沒什么,我聽錯了?!?/p>
岳達(dá)抽出摩托車鑰匙,氣沖沖地準(zhǔn)備下車。
“你干嗎?”
他不說話,開始下摩托車。我知道他要去找華卓兒麻煩了,趕忙拉住他,因為隔著個冬霜,只抓住他的衣角。
“別去啦!我們走啦!”
他完全聽不進(jìn)我的話,硬是要往燈光球場上去。坐在最前面的小軒揉著眼睛,已經(jīng)開始嗚嗚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