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魏叔臉色鐵青,神情變得獰猙。
杰兒嚇得躲在她身后,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魏叔,好死不如賴活著。名聲名利,別人的眼光,若人死了,會連這些都看不到?!彼男慕Y(jié)所在,林婕多少明白一些,那就是無根之人的悲哀。
“你不嫌棄?”魏叔滿臉痛苦,曾經(jīng)也有一人對他說過同樣的漂亮話,只不過那是一個假象。
“良心比你殘缺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绷宙冀g盡腦汁想法子解開他的心鎖。
“我以前干的都是殺人越貨的活?!蔽菏宥堵吨詡€的過往。
“你以往就算做了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也是為了活下來,不是嗎?這世上又不只你一個人干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dāng),前些日子那一幫也不見得比你好到哪去?!?/p>
“娃兒,別把我和他們相提并論,我比他們有品味多了?!蔽菏逍Φ煤芙苹?,邪邪的,連稱呼都改了,看來是暫時答應(yīng)了。
“爹,怎么那么別扭。以后承蒙照顧?!绷宙即蛏唠S棍上,先把事兒定下來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偷樂!
“喊我魏叔就好?!彼犞鴾喩黼u皮疙瘩都起來。
“爺爺!”杰兒見危險已過,才探頭探腦地磨蹭著出來。暗自高興,又多了一個疼他的人。
杰兒竄上魏叔的膝蓋上,親了魏叔一下,弄得魏叔愣了好一會兒,林婕笑不可支。婕兒則是咿咿呼呼地附和著,一家子其樂融融。
大雪紛飛至,北風(fēng)冷冽來,大地披上銀裝素裹。里屋生著燒炭的暖爐,放下厚厚的草簾子,屋子里是嚴(yán)嚴(yán)實實的,僅開著兩木窗通風(fēng)對流。晚飯過后,林婕一家子聚在魏叔的房里玩。
“魏叔,你不是會醫(yī)術(shù)?你看婕兒的兔唇可有法子?”林婕盯著婕兒那小小的遺憾,若是能治愈,該有多好。魏叔的醫(yī)術(shù)江湖一絕,這是他自個兒說的,不知是否吹牛皮。
魏叔搖搖頭,他亦想治好婕兒,但從未有人嘗試過治這種天生的缺陷。
“是不是愈和的問題?”
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若是傷口的話,倒挺容易的?!?/p>
“那我們把它弄成傷口不就成了?”林婕小心建議,畢竟這可是異想天開的主意。
魏叔聽后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我怎么沒想到!娃兒,這倒是個辦法,說不定能行得通。先把唇開口的地方磨成傷口,再進(jìn)行縫合。對呀,就這么辦。這幾天我先準(zhǔn)備一下東西。”
院子傳來聲響,是誰?林婕和魏叔疑惑。兩人沖出屋子,見自家院子里站著柳剎一劍,狂風(fēng)吹得單薄的衣袂飄飄。魏叔緊繃,猜測不透,他來干什么?
“來了干嘛不進(jìn)屋?你怎么穿那么少?不冷嗎?上次的傷口好了沒有?”林婕走過去牽著他冷冰冰的手,拉著他走進(jìn)魏叔的屋子,給他倒杯熱茶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