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難過得好像要死了一般。
可是,現(xiàn)在……他,還是那么期待嗎?
他深深地凝視著云之初。
他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臉,自己的眼眸——為什么,含著慍怒?
他不由得怔住,呆呆地瞪著云之初的眸子里倒映出來的自己。直到云之初忽然綻放笑容,美艷如天邊的云霞。
“尹先生?!痹浦跖κ棺约盒Φ酶利愐恍?。
尹樹推門進(jìn)來,看到僵持在那里的兩人,忍不住愣了一下,“年恩,你來了。”目光落在云之初的身上——
好漂亮的女人。即使是他,也忍不住感嘆一聲。不過感嘆也只是片刻,他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那正好,你們都來了,我讓秘書給你們講一下工作細(xì)節(jié)?!?/p>
他轉(zhuǎn)身對門外招呼了一聲,然后走到沙發(fā)上坐下,對著兩人略微一笑:“坐吧。云小姐不用客氣,小攸交代過了,你是自己人。”
“小……”小攸?
哦——她想起來了,小攸就是許年惜,就是大小姐。
她說,她是自己人。
忽然心底涌起對許年惜的內(nèi)疚感,她咬了咬唇,順從地走過去坐下。她真的是一只壞狐妖啊,居然想要拆散這么完美的一對。
尹樹在說出“小攸”兩個字的時候,眼底的溫柔,簡直要把她也融化。
這樣的眼神,她似乎也曾在先生的眼底看到過。
先生……每當(dāng)提起蓮姬的時候,他的眼底也總是閃過這樣溫柔的光呢。
窗外春光明媚。
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大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來來往往。
廣場上,噴泉噴濺出晶瑩璀璨的水花。
尹樹翻看著手里的文件。
許年恩懶懶地躺在沙發(fā)里,望著窗外的陽光發(fā)呆。陽光穿梭過他額前的劉海兒,溫柔一如幼兒的觸摸。
秘書在三人面前攤開一個大大的文件夾,推了推黑框眼鏡,“云小姐,作為年恩的助理,你要做的……”
云之初呆住——等等——
作為年恩的助理?許年恩?
“對不起——”她努力微笑,“可是你是不是搞錯了,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是……”可能她還是把自己當(dāng)做許年恩的助理吧。
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陽光的許年恩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嘴角微勾,“哦,對不起了云之初?!彼鹕碜?,笑容得意揚揚,“讓你失望了,跑來尹氏,還是逃不過做我的助理的命運呢?!?/p>
哈——當(dāng)初姐姐說要他來做尹氏百年慶典代言人的時候,知道她被安排作為代言人的臨時助理之后,他就開始期待她這樣的表情——
瞪大眼睛,嘴巴微張,一臉“天哪,打個雷下來劈死我吧”的表情。
他努力忍住笑容,裝出一臉無辜。
云之初瞪住秘書小姐。
她深深地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壞掉了,所以出現(xiàn)了幻覺。愣了片刻,她才深深呼吸平靜下情緒,然后一字一句開口:“于是說,我現(xiàn)在的身份還是……”還是,許年恩的助理。于是說,許年恩就是尹氏百年慶典的代言人?
偌大的辦公室。
尹樹又出去開那些沒完沒了的會議了。
云之初瞪著眼睛坐在許年恩的對面。
許年恩懶洋洋地躺在沙發(fā)上,唇邊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陽光那么明媚,然而他的笑容卻更加明媚。
好像,一大早的壞心情都被這樣的陽光一掃而空了呢。
“喂……”云之初不甘愿地喊他,“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在幫你呢……”她可是在幫他拆散尹樹和許年惜啊,他不幫忙也就罷了,還來搞破壞!
許年恩迎著陽光閉上眼睛。細(xì)碎的劉海兒呈現(xiàn)出金黃的顏色。
“傻瓜?!彼穆曇魳O輕,云之初聽不出來那里面是不是包含了嘲笑。她下意識地漲紅了臉:“我才不是……”
“你以為,尹樹是這么容易被引誘的嗎?”
云之初心里明白,然而嘴上還是倔犟,“不試過,怎么會知道?”
“在你之前,有多少……”
“我和那些女人不一樣!”我有必須做到的原因,我有——可以做到的能力。她忽然低垂下頭去。